断剑上的缺口和血迹仿佛在诉说着莫潇的悲壮。
何争的眼神变得凝重而深邃,他快速说道:“沐浴!更衣!”
“明白!”
侍女应声而去,迅速为何争准备沐浴更衣的事宜。
小主,
一柱香后,何争穿着一身纯白裘衣,腰系丝绦,从自己的楼中走出。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肩头,为他点缀上一抹纯洁与高雅。
此刻的何争明眸皓齿、气息淡雅,一身白衣衬托下更是长身挺立、风度翩翩,好一位绝世公子!
在锦华宗一处雪皑皑的衣冠冢前,宽云断剑缠着红丝被插在地上,丝带随风飘荡。
此刻,除去风雪交加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好似寒风也在为他们呜咽。
锦若环托着一壶酒站在何争的身后。
他收起了那笑眯眯的神态,脸上罕见地露出了肃穆无比的表情,他静静地站着。
何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
“所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锦若环赶忙肯定的说道
“是的少主,所有情报自他初入江湖以来也好,又或是生我们都经过核实过的。”
“唉……”
何争再叹一口气,他接过了锦若环手中的陈年佳酿,缓缓的浇在了断剑之前。
他原以为自己会有一种久出恶气的畅快之感。
可真的听到完了莫潇的所有事情,再看向地上这柄断剑之时,何争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断剑前何争站了许久,他眼神平和的好像终于释然了一般淡淡的说道
“若是自小在一个面摊旁长大………”
“我不如他………”
………………………
自那一日过后莫潇伏诛的消息在锦华宗的刻意传播下早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而江湖人的态度多是站在锦华宗那边的,毕竟是江南正道魁首。影响力自然是无与伦比的。
就连莫潇的称号也从孤月邪侠真的传成了孤月邪魔。
三人成虎,让原本中立的散修也口诛笔伐起来。
“哼!我就说!锦华宗何等大宗门,如此歪魔邪道岂能撼动!”
“呸!什么邪侠!莫潇这贼子先前行事就能看出来何其残忍狂傲!现在不过是原形毕露而已!”
“死了好了!锦华宗又为了我江湖除了一个大害!!”
“没错…………”
诸如此类的话语遍布各个城镇中的酒楼之内。
白晖城内,当那关于三人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的瞬间,一个少女的动作骤然凝固。
她手中的剑,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使,剑光闪烁间,速度陡增三分,凌厉至极。
然而,在这令人窒息的剑影之下,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脆弱——那被剑锋无意间劈碎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悄无声息地洒落,却无人目睹这哀伤的瞬间。
杭州府内,一处幽静的小院中,一个年幼的习武孩童满脸愁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师父深深的担忧。
他试图用自己稚嫩的声音,去劝解那个沉浸在悲伤中的师父,不要再借酒消愁,不要再让愁苦的泪水滑过沧桑的脸庞。
青留山一战,对于那些散修武者而言,无疑是一场难以忘怀的噩梦。
特别是站在莫潇身后的沈淮、宫愁等人,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无奈与黯然。
在强大的威势面前,他们只能被迫离散,各自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出路。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与遗憾,但他们也明白,这就是江湖的残酷现实。
而那领头的三人,据说已经朝着北方而去。
他们的身影虽然渐行渐远,但那份侠义之心却没有熄灭。
他们决定去投奔一个略有薄名的散修组织。
只为了荡魔而存的组织!!
一场风暴来的快去的也快,莫潇三人就好像是去年划过天空的流星,纵然辉煌却终究还是转瞬即逝。
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被泯灭成茶余饭后的一句笑谈而已。
死去的侠或许被人铭记,可死去的魔会有人记得吗?
可真的是这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