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水西谣——明明不该靠近的

姬无影睡着睡着被收回了罪魂鼎,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不需要我了?”

龚凡听着脑袋里的询问,没有做声淡定的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他左右两侧是地狱犬和夜冥还有池不凡这几个想回去,但被他拒绝了的吃瓜群众。

“为什么不让我回去?”夜冥皱着眉头,心里琢磨也不知道现在演到哪了,他还想看看其他恶魔的形态呢。

“就是就是,都自家人,谁不知道谁啊。”地狱犬跟着附和,明摆着也想回去看电影吃瓜。

池不凡没说话,就瞪着同款黝黑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容器的同款脸。

龚凡拢了拢黑色羽绒服的衣领,无视几个人看向天花板心里捉摸着,也不知道直播能不能看到梦境。

看不见最好,如果也能看见就麻烦了,一整个星球的人可不好处理,还是得从珑身上下手。

他思索片刻嘎嘣一口咬碎了糖,叼着小棍儿开始对着珑的脑袋敲。

手中古朴黝黑的凿子在灯光下却看不见一丝光芒折射,整体模样形状平凡到了极致,可上面却萦绕着令人心悸到不可言说的气势。

他隔空对着粉毛脑袋敲,每一下都有一道看不见的波纹在空气中微微浮动,清浅的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几不可查。

他的动作很简单,但身旁的几个货,依稀能够感受他的神态中多了一丝温柔。

几个货激恼一会,察觉到龚凡依旧没打算理会他们干脆安静下来,只是谁也不是笨蛋,夜冥先察觉到不对。

凭什么无影能回去,难不成小凡想让他看到珑的梦境?

地狱犬也想到了这个原因,两人对视一眼,神色越发疑惑。

一个老古人,一个老恶魔,中间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真有。

姬无影没等到龚凡的回应原本没当回事,可当他转头发现上层的莲印还有术都被关在了下层上不来,才感觉有些奇怪。

当墙面多了一个窗口后,他看着匆匆而过的恶魔们,还没来得及细细观察,眼睛就随着女人和场景的变化,越瞪越大。

原本粉头发的老恶魔,竟然渐渐变成了他曾经最熟悉的模样,最熟悉的那个人。

水西谣。

姬无影被这一幕震惊到发不出一丝声音,他微张着嘴想问这是怎么回事,想问为什么珑会变成水西谣的样子,更想问龚凡是不是故意愚弄他,可一切疑问来不及理清楚问出口,伴随着画面不断推进,就全都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

梦中,画面转瞬即逝,水西谣好像看到了三个黑影互相追逐,其中一个还有些眼熟。

耳边还有熟悉的声音不停地哭嚎着。

‘你居然早就跟无影有一腿!你居然就是水西谣,我脑子不够用了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你这边也是要死不活的气氛!’

‘骨癌,你跟我某一任主人得的病一样,就是骨癌,古代人肯定救不了你,无影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吧?啊啊啊哭死我了,你陪我眼泪!’

画面再次停下时,她迷茫的睁开眼,心里想着刚刚听到的无影这两个字。

好熟悉的名字。

她双目迷茫,只听闻这两个字,柔软的心脏就好似被什么人狠狠扎了一刀,血液盈满后又溢出,伤口停止流血后,那一道道伤口又在沉默中被温暖的东西治愈,伤疤却已经刻满了整个心脏。

甜裹着疼,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只是想到这两个字,心头就瞬间盈满了什么东西,有些熟悉的刺痛,有些陌生的不以为意。

它们像是代表了无数隐藏的未曾言说的爱意,又像是即将发生的无数遗憾和别离。

痛彻心扉中,那浓烈又肆意席卷心头的情感,让她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呼....呼....”

水西谣神色恍惚,慢慢坐在椅子上平复自己的呼吸,内心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是她,又不像她。

‘喜欢也可以,不喜欢也可以,只要是开心的,什么选择,什么结局都可以.....这是你的选择,这就是现在的我。’

伴随着女人洒脱的话落下,脑中又出现了两道声音。

一道冷漠沉寂到毫无情绪‘他想实现你的愿望。’

另一道十分冰冷,语气僵硬又忐忑的声音说着‘....我喜欢你。’

她双眼迷茫半天没回话,引来中年人疑惑担忧的声音:“谣儿?怎么了?”

水西谣看着手中的茶回过神来,似乎刚刚的一切声音都只是幻觉,她笑了一下摇头道:“.....没什么,舅舅,这满城桃花开的娇艳,我还想再出去看看。”

“你身体不适就要立刻回来,知道吗?”

“谣儿知道。”

离开驿站,带着丫鬟走在街头巷尾,她下意识去当年去过的那条街,街头巷尾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可她扫了一圈脑袋,并没有看到那一抹如墨的黑发在其中。

她神色有些落寞漫无目的继续闲逛着,千姬国的糕点铺子很多,她走走停停看着丫鬟手中篮子里的糕点,想到糕快没了,便叫人买了个布兜和梯子拎着爬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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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让奴婢来吧?”

下头丫鬟满脸担忧,生怕主子出事她们受责罚。

水西谣温声安抚了一句:“我很快就下来,莫急。”

周围有些许路人,她听到了有人议论她,可她完全不在意,能够活着,能够做些喜欢的事,无论做什么,她都很知足。

粉红色或是白色的桃花朵朵环绕在身边,就连空气都带着一丝清甜,水西谣深深吸了一口气,含笑摘下一朵朵花瓣。

一小布兜桃花,便能做出二十几块糕点,后腰的疼痛感大多数都被止痛丸压了下去,但长时间侧身到底还是会传来麻木的刺痛。

她摘够了欲要转身下去,可腰间再次传来刺痛,她身体僵了一下,脚下瞬间打滑身体也跟着往下坠,她匆忙种忙抱紧了布兜,生怕怀中花瓣摔烂,至于会不会摔疼摔断腿她都没做考虑,毕竟她已经习惯了疼痛。

可预想中的痛感没有传来,伴随着丫鬟的尖叫声,一阵带着桃花香和浅淡血腥气的微风卷过周身,她察觉到腰上突然多了一只宽大的手。

惊诧间睁开眼,那双秋水剪眸无错的看向来人,瞬间满眼都是那一头乌黑墨发在空中狂狷不羁的飞舞。

是那个男孩。

她瞪大了眸子,看着面前男孩还有些稚气,但已然俊俏的邪魅的五官,一时失了言语,那双桃花眼如同几年前一样含着隐晦的迷茫,同时也多了一抹坚定,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冰山,一路莽撞的撞死了不知多少条鱼,摇摇晃晃看这着远方但依旧不知道终点在哪。

他长大了,他的头发变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