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的那根木棍，拥有无距的境界。

而徐信手中的神剑，则拥有“柳白”的境界，徐信还赋予了它一部分得自佛祖的造化，故而还有超脱时间、空间的七境“不朽”部分境界特性，金刚不坏，且不会在时光中腐朽。

桃山之巅，徐信和宁缺相距不过几十步，这么近的距离，宁缺瞄准他的时候，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用眼睛看，而是用识海里的念力在看，他在用念力感知世界，世界的投影在他的意识里变成了一片海洋，这片海洋便是整个人间。

海洋里有几个光点，那些都是超越六境的存在，其中近在咫尺的徐信，给他的感觉很古怪，倏尔如渊如海，倏尔泯然众生，就如同光海中绝大多数生灵的气息那般，平凡且不起眼。

而在宁缺的身后，则是有片深不可测的光海，那自然是天女。

她是如此的明亮，差点就能把桃山上的一切气息都给完全掩没。

“天书日字卷？”

宁缺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明悟，虽然他没看过天书，但听李慢慢和夫子讲过几本天书的特性。他这时候，仿佛变成了天书日字卷的高端版本。

宁缺修行初识之时，曾经感应到一片海洋，这还没有道理，因为就连柳白这种天赋异禀之人，也只是感应到了一条大河。

但是宁缺，感应到了海洋，此刻桃山上的他，感应到了更多，感知到了整个人间。

“你将剑圣炼成了剑！”

桃山之巅，闭目的宁缺忽然开口。

徐信平静的回道：“没错，身为一个练剑之人，能够真正的人剑合一，也算是不枉他这一生了。”

“宁缺，你若是再不出箭，就再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