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手一看,所谓的三千战马,只有一千五百匹马,外加一千五百头骡子。
韩滔苦笑地说:“王安石相公变法,变朝廷的马政,官马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呼延将军好歹世代将门,门生故吏须看他家人的脸面。小弟初到陈州时,本州兵马四千,骑兵本该有一千的,俺只凑了五百骑,求爷爷告奶奶也似,再求不来战马了!”
王伦心里一盘算,剩下未出战的马匹、骡驴,大概都被留守营寨的官兵和民夫驱赶骑着逃走了,难怪郝思文追了近十里,都追不上。
便摇着头说:“朝廷马政恶滥如此,州兵吃空饷如此严重,万一北虏南下,如何抵挡得住?”
他突然觉得,未来“靖康之耻”的发生,也是理所应当了。
韩滔叹了口气,说:“小弟这里也不是为朝廷辩解,俺历任数州,也曾遇到些好官,尽心尽责,就好比小弟当年在泽州时,一位卢姓知州上书,说州县军备松弛,该需整顿,万一辽人南侵,恐州兵不能阻挡。”
“那时恰逢着蔡京老狗二次为相,看到卢知州上书中提了一句‘朝官碌碌’,认为是非议他,便将卢知州转调岭南,这就是变相流放了。”
王伦和朱武都一起叹气,朱武复又说:“皇帝任用奸相佞臣,百官碌碌无为,正是天命不在彼也!”
这时一名亲卫匆匆奔来,说:“安神医已经从湖西酒店上船,正往山寨这里赶来。”
王伦便说:“将军自去忙,我去迎一迎。”韩滔拱了拱手,便又去忙碌。
安道全二十多天前就下山寻访北地名医,互相交流,王伦就给他派了一个机灵的向导,一名亲卫随身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