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他们自力更生,不知猴年马月才可以进入地坛,好心好意送佛送到西天的肖邦和他们一同来到诺亚广场。
偌大的广场在春晖下反射着刺眼的白光,一眼就可以浏览的广场看不出有什么玄关。
肖邦用手挡住照进眼睛的无孔不入的太阳光,指着广场唯一的高地主台,对东张西望也不知望个啥的两人说:“去那边看看。”
想走木楼梯上主台高瞻远瞩的请求被肖邦拒绝,说没什么要上去的理由没得到允许不能上那,这是蔑视和挑战王权的行为,箫飒想登高地的念头,登时烟消云散。
手指敲敲主台墙体,传回轻响,肖邦判断石墙内部是空心的,通道就在这里。
“我得先回到中转站,从那里直接下地坛,你们好自为之。”话说完肖邦迈开步子走了,任后面无能为力的男女如何呼风唤雨风吹雨打,他都决心不管不顾置之不理。
“这是石头,我们是要打碎还是推开?”不安的左脸和右脸都酝酿出不可能二字,阎罗王家的东西不可能会被轻易打破。
箫飒过于认真查看岩石以至于变成斗鸡眼。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突然打了个响指,把同样认真的不安吓得失魂落魄身体一颤,以至于她的斗鸡眼不再打假,“你又发牢骚了?”
“不,我发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推理出这有一道尘封已久的石门,一般人看不见的,灰尘在岩石缝里聚集,将裂缝填平了。”看在他说的头头是道的份上饶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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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惊到我了——你可真厉害。”掌声响起来,箫不安观察到的东西不比箫飒少,他自吹自擂,她就送个有口无心。
箫不安从鞋子边摸上她随身携带的长矛头凿了一下岩壁,岩石纹丝不动,石头与兵器碰撞发出嚓嚓声,石头表面至多有条刻痕,握起拳头擦擦就没有了。
矛头哪里来的,箫飒不多问,古灵精怪的妹妹身上什么没有。“让开,我来,凿壁偷光不霸气,看我大力出奇迹。”
箫飒有范儿提提裤脚扎马步,嘴里念着基本功是衣食父母,任督二脉通了,掌心对岩石。
不安看见他手心逐渐凝聚两团黑色的流动雾状物,再他蒲扇大的手上像玩具泥渐渐扩大到一定大小,上下软绵绵抖动,她真心没觉得会多厉害,可能还不如她呢。
黑色雾状物像锅灰像乌云消散在空气中,进而在岩壁细小的裂缝前重聚成一条门框,大致和门的轮廓相等。
箫飒曲成衣领衣杆头状的手逐步往前推,慢慢的却很吃力,这将是他人生第一次觉得把手伸直是何其艰难的事。
不安听到门轰鸣一声,排除外来干扰源的他没什么感受。门与地面和四周墙体的摩擦声持续传出,半刻钟过去,肘关节改变的幅度小的可怜,手掌前进路程短门移动很慢。
石门凹进石墙的距离、石墙的影子照在石门上的大小终于可见时,不安扭过头会心地对箫飒笑,声带的琴弦还没响起琴音来,她便立马心如止水。
日头下箫飒鼻头的汗像溶洞里沉积亿万年的水晶初露锋芒,虽是春日他脸上确有夏日里独有的潮红,空中颤抖的双臂里一根根内部挤满红血液暴突的青色血管,马鞭出鞘般突起物似蛮牛身上模棱两可的肌肉线条,无比刚硬,像有狂风大作收紧裤子、裤身紧绷下长长的腿在力的作用下显出肌肉的轮廓并与手臂的抖动频率大相径庭,好似千钧一发之际每个细胞都举起手统一给箫飒肉身输送能量,那些红细胞裹着能量往手和腿两个重要点输送。
这是被箫飒嘲戏为大力士掌的招术,如此大力的倾注箫飒有点吃不消,双脚钉在地下却被反向力后移。
靠门太近拳脚施展不开,箫飒在距离岩石有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使劲推门,如果不看他移开门几厘米的成绩光看他的身体状态,一个和空气对峙的奇男子——不安一定会认为这是个疯子。
不安爱看半路上成为哥哥和朋友的箫飒的脸,用力中的人脸是控制不住角度打碎,他长着拥有坚毅眼神眼睛的、锐气的脸稍稍往右偏,如果正对门的话不好用力,这样的姿态有天然的骨气,可以看出箫飒的确用尽全力竭尽全力,永不言弃但收效甚微。
比起因用力而坚如磐石的手和脚,咬着牙齿薄唇轻言的嘴巴和中气的膨胀更有柔中带刚的鞣制力量,断进耳鬓的下颚骨突破极限的撑着脸不垮,又似马上就要折断。
他白净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肉,都是释放能量齐心协力的肌肉,汗液汹涌的涌出瞬间扩张的毛孔,最终在脸部肌肉的战栗下沿着不同的或一样的、或开头不同流到相同结局的路线滑落下巴砸到地上,落地溅散了多时的启齿与怒号。
由此可见,推动吨位重摩擦系数又强的石门,不止起步艰难,后续所需的狂大推进力更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