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祭台是重要场所,地理位置往往处于一区的中心地带,并且与旁边的建筑物比高度是遥遥领先的。
三人走上长长的阶梯,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混进人群且一往无前地走到人群前沿。
公祭台呈扇形,若把四个公祭台合在一起也许是个契合的圆形,观者如云全集中在扇形弧面的位置,对面是个直角,放了成排的狗头铡。
司徒向远方的海上瞟了一眼,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仪式快开始了。
记得有个人吆喝了一声,统一着装敲锣打鼓的人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喇叭唢呐同时吹起,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过年都难有如此喜庆。
有这样的队伍,奏着不很哀伤的调子,不知是为圆寂的老人们送葬的还是为新正式居民的到来热烈欢迎,若是后者,那么前者定是死不瞑目的。
围观的人群热血沸腾,摇起两只大胳膊看热闹,每年都发生的大屠杀,他们不仅没看腻,没有一点爱怜和痛惜,反而吹口哨呐喊助威,流淌在他们身上的一定是终年不化的冰块。
这群自居高傲的人叫人反感,箫飒急切地想给自己降温,后面一群人高温像着了火似的,场面火爆,他们的唏嘘声简直能够穿破云层直击天堂大门。
一阵持久而凌厉的裂风横空扫过,这是一阵带雨的奇风,现在是春天却刮着隆冬伶仃的寒风,压低了灌木丛和树木,降了雨,风过去后一切重归平静。
人们议论纷纷,都说见鬼了,只有箫飒明白,是司徒的鸡毛掸子有了威力,呼风就是雨的,倍有面子。
远远的几艘船上,上百名老人家被押送他们的人当畜生一样往这里赶,他们年龄也许逾百岁了,但是身强体壮没什么要命的大病,就是这样严格控制地狱人口密度的阎罗王惯例杀他们。
那些从船岛下来的老人登上这里需不少时间,而大屠杀已经就近开始了,头铡前面排好了老人,一个个等着死亡降临,有些哭有些笑,有些人阴晴不定哭笑两难。
箫飒的不舒适感又趁机作乱,就像有颗荆棘的种子在后背吸收汗水萌芽,一开始是瘙痒难耐,尔后它慢慢成长,将他缠绕起来,从后背贯穿心脏至胸膛。
他们看见,老人的头一个个被穿着红衣黑裤系着红头巾的人推向锃亮的大道具下,随后那些人把铡刀往下一压,骨关节断裂声四起,接着是头颅落地的声音,沉闷中又带有不同凡响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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