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船和囚马船受潜入水中的龙卷风的影响和波及开始不安分地左摇右摆,这像海上孕育的两个摇篮在母亲的母爱海洋里纵情欢睡。
应与非难受地落泪,胃痉挛,一阵一阵的翻江倒海,仿佛有一头鲨鱼在胃里游荡冲撞。
外围的石头间隔大,慕容跳在这还要与无所忌惮的猛风直面抗争,不取决于体力,这完全在与人有没有努力下去的毅力。
终于,慕容坚持不下去,他被龙卷风吹到起点——石头阵中央出落水。只差几十个石头没跺,认为够了的他就此收了手,他的白衣服遇水后粘连在皮肤上。
他感觉靴子注满了水有千斤重,衣服也有几千斤,凭借他出色的体能,他二连跳回到慕容船上。汗如雨下,在他脸上冲成一道道流水清痕,仿佛是立体的盘根错节的透明血管脉络图。
自从第一波龙卷风抵达船边,被卷入空中的海水就变为夹有咸咸味道的海雨浇湿各位,大家的脸无一不淌着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玉石光泽,又像体验过的青春的闪耀光晖。
后来的龙卷风接连不断地袭来,前仆后继的入水,波浪翻滚,积极投入把船和附近海域搅得排山倒海的龙卷风家族,它们或许空欢喜,它们或许讨论应对错乱海域叛变的阴谋。
大家为了压低重心蹲下来,时而翘首时而撅尾的船上人歪歪斜斜。仅是经历了体力掏空、响亮而沉重地呼吸着正蓄势的船长和司徒不动声色不为所动,两个决不趴下的不倒翁似的立着,无论船什么倾斜他们都倔然与甲板保持这九十度的垂直距离,就连影子也不会四处乱跑,也许船匠把他们的腿钉在船上,也许他们的脚陷进了断裂的甲板沟里,可能不是。
忽而,海面风平浪静,船定人安来得格外意外,与方才荡胸撞腹的动感鲜明反差,天雷般响裂的大浪滔天一瞬间悄无声息,人隐约产生错觉,不真实的两个世界两个时空。
“我们出了亡海吗?好冷!”箫飒瑟缩一团。
“哪有,”应与非看看石头,“喏,还没开始呢怎么就结束了?”
“哈?不是吧!还没开始就玉石俱焚了,真苦了我们的破船。”箫飒牵强地笑了,遗憾地说。
当下暴虐的龙卷风又搅动起来,众人内心的平静一秒破功,那些鬼怪的石头规律化浮动着旋转继而被吸入水中,是成千上万的小龙卷风组合为的大龙卷风,喷射着雨水将石头给淹没了。
成了落汤鸡的同心同德的慕容船和囚马船饱经忧患,现如今游走于湛蓝色邃深大漩涡的边缘,正随着流水不可一世的力量逐步深入腹地——那个黑黑的洞口。
直径有几公里大的漩涡吸住两艘微不足道的船,慕容船和囚马船轨迹相当,可挨得并不近,以直径做标准,那便是一个至左边一个右边。
这种辉煌无比的高深,两艘船上也只有慕容能做到了。它们像两只黑暗中乱了阵脚听天由命的萤火虫,兀自阴险地闪烁这刺目的光照,看得见彼此却无法手挽手共同进退。
碗状的漩涡为顺时针旋转,在前的囚马船先行一步,似被黑暗包裹的曙光中的一缕夺目的光钻进了最低点便没了回响,被黑暗同化了一般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