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不好,与非只看到的凹痕,既心恸又怪他自作自受。
天空闷雷阵阵,闪电像不规则的白蓝刺眼蜘蛛网沿着云朵劈下海面,距离停止运动的慕容船和少女们的船很近很近,疑似逐渐形成一个闪电圈将他们重重包围。
惊涛骇浪猛烈地拍打船体,站不稳了,应与非扒住船木沿边,海上的天气变换没有四季垫规则,她感到头晕目眩,感到恶心,跑回了宿舍。
箫飒垂头丧气地步入宿舍,暗自嘀咕,“我没做错什么,与非怎么就不高兴了呢?”
应与非动如脱兔,又跑出宿舍,大家关照地问箫飒,“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箫飒委屈地走出去,“我去看看,你们先休息吧!”
她像一尊雕像杵在舱门门框,向往的船只就在眼前随波逐流地呆着,多么希望那儿是她的船,那儿起码能保证人不受到死亡淘汰的威胁。
箫飒静静地走到门框外右侧为与非挡风,他的衣服在风中好似一个鼓起的气球,“你生气了,你生气了吗?”
“你觉得呢,”应与非频频点点下巴,抿嘴浸润干燥皲裂的红唇,“我有什么气可生?”
“我猜你不是生我的气……”箫飒嘴巴嗫嚅着,有很多不知当讲不当讲,“生慕容的气,生你观之无能为力的气?”
走廊壁上燃起的长明灯被风吹灭了,顽强地蹿起,灭了又起,灭了又起,风中之烛就如风中劲草压不垮的身姿,尖尖的火苗尖挑起一缕烟,时有时无的烛光将两人的脸和眼里的两汪清水照成橙红色。
箫飒的耿直令与非无法高冷下去,“船长做得对,管事那种人早该斩立决,”她低下头,“我是为自己无能为力而悲哀困惑,可不与这件事挂钩。”
“那我帮你骂骂导致你如此纠结的影子,”反正把女性当作孩子就好了,箫飒嬉皮笑脸,“好不好?”
“好,”与非闪闪水汪汪的大眼睛,“你确定这样行吗?”
“不行也得行,你以为我来到地狱是为了混饭吃的?”箫飒神采飞扬地清清嗓子,“我和你之间,可是有着特殊的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