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块儿笑话司徒,他的脸成了一口热锅,蚂蚁上去都得烫得跳段即兴的踢踏舞,同时他的思维也被这糊弄人的尖细笑声扰得意乱神迷,这会影响他对人的判断。
放下手中铜盆,郁秽行至小婉身边坐下,小婉的坐姿很不含蓄,两腿蹬直、左脚跟触地,右脚搭在左腿上。
行事稳重拘谨的郁秽改变人们对她普遍持有的第一印象,脚步轻盈,但每走一步,都给人一种气沉山河的感受。
郁秽裹了小脚,他们的惊异、他们的惊疑、他们的惊奇无一不似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郁秽创痕累累的心。
郁秽面露难色,她最是计较别人打量她的脚,她反感乃至于痛恨这样的目光。
郁秽心如死灰,她从来都是相当自信的女人,但小脚一向是她自卑的源泉。
箫昊看那一双小脚,注意到那裹着白布畸形的小脚,心里五味杂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但好像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箫昊说话一向粗拙笨劣,跟他待久的人不会在乎,可换作他人可就未必,郁秽心里的苦难以言说,感到隐隐的有许多发亮的箭矢集中射向自己的心。
小婉看着姐姐脸上的愁容,急于撇开话题,“你们笨啊,一氧化碳懂不懂?”
郁秽的优雅与自信从不是空头捏造的,喜欢、羡慕她这双小脚的人多了去,何必对这几个人的目光耿耿于怀呢,想通之后,她雍容大度地浅笑着。
他们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们确实不懂装懂。”
小婉给一行人推广普及应用新鲜词汇“一氧化碳”,她解释了好久大家还是不太能理解一氧化碳是个什么东西,她难受得人都快没了。
看到小婉的那个样子,箫飒忍俊不禁,“好咯,小婉你也一氧化碳中毒了。”
箫飒的这句话,让小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不过总算有个人接近于弄明白吸入过量的一氧化碳人会怎样了。
“风不冷不大,室内湿热闷躁,你们为什么不开窗透气,要是我们救场来得不及时,你们就死了。”郁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