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杂草一般茂密的胡须之上,一双被烛光映照着的眼睛蒙蒙亮,他的胸口处有一大团黑色的污渍,箫飒认为那是干掉的血迹。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看到男人的样子,箫飒问道。
“我没有名字。”他的嘴巴掖在胡须里,哪怕说话,也看不见他的嘴巴在动。
没有一丝迹象表明这个魁梧壮硕的人还活着,箫飒觉得他在和一个死人对话,一个会说话的死人。
看到男人有些粗犷的外表,“那我叫你糙大叔可好?”
男人点点头,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他,不过终于有了一个名字,他还是感到很高兴。
“小子,你迁怒于人是你的错,你可是连流落街头的资格都没有的犯人。”糙大叔黄褐色的眼睛有那么一秒钟变得漆黑一片,吓得箫飒连连后退。
“一上来就讲大道理,烦不烦啊,糙大叔你一定是孔子的再传弟子,”箫飒怔了怔,不明白糙大叔是怎么知道他的事情的,他用手在空中胡乱摆了摆,“你说的都对,我都懂,可是我一难过的时候就把这些全抛诸脑后了。”
箫飒走到糙大叔面前,拽了拽他的胡须,看看是不是真实的,“糙大叔,你的胡须好硬,我可以拔几根剔一剔我指甲里的污垢吗?”
人家还没答应,箫飒上手就拔。箫飒拔胡子的时候,糙大叔惨叫了一声。糙大叔长相吓人,但箫飒不怕,因为他被铁链绑着。
一直在糙大叔身上搞小动作的箫飒不知道对方在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他自得其乐地用糙大叔的毛发清理着指甲。
把指甲剔干净了,箫飒仍旧一心扑在糙大叔的胡子头发上,给他的胡须编辫子,给他的头发扎小辫子,没想到糙大叔既不生气也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