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下的妖竹瑟瑟发抖,好像置身于冰天雪地里。若是有人认为自己能够表现得比他更勇敢,那就太狂妄自大了。面对这样一场实力悬殊毫无悬念的战斗,能毫不迟疑地跳上擂台就十分让人钦佩了。
乌奈缓缓地闭上双眼,在他吞咽嘴里味道发苦的唾沫时喉结上下滚动。
乌奈手一伸,隔壁练功房武器架上的一把大刀穿墙而过,飞到了这间擂台室里。
正当所有人以为那把大刀行将斩断妖竹的脖子时,他们惊讶地发现,乌奈左手接过那把大刀,他咬着嘴唇,眼睛没有睁开,满不在意地挥刀砍断了自己的右手。
乌奈不是一个左撇子,砍掉惯于用来操纵事物的右手,是为表明他甘愿为这场比斗做出让步,妖竹再不上来,可就是懦夫了。
乌奈的举动引起全场人员的惊呼,就连船长也没见过这种邪门事,他这一丧心病狂的行为,既让人摸不着头脑,也让人毛骨悚然。
有些人对乌奈涌起了崇拜的情感,有些人则迫切地希望他两只手都断,以后也许就有打败乌奈的机会,人们怀揣各种心思,为场上的乌奈欢呼着,一种只有借由最惊险刺激的打斗才能触发的混乱情绪在人群中爆发。
妖竹头皮发麻,把去与不去的结局在心里反复揣摩:被邀请决斗他不上去,是死路一条,且摆脱不了懦夫的称谓;谁也能看得出来,乌奈断臂是为了做出让步,他作为一个天生的弱者,也不好回绝他的战书。
思来想去,妖竹索性走上了擂台,场下人员唏嘘不已,公孙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道场上挂着两块姓名牌,乌奈挂在其左,妖竹挂在其右,战鼓一敲,打斗开始。
被他砍断的右臂血肉模糊,断口处殷红的鲜血持续不断地涌出,随着乌奈每一个进攻和躲闪的动作,在擂台上泼洒。被用来祭祀祖先的公鸡被切断喉咙时,它体内的血就是这样流干的。
乌奈眼神犀利,如鹰似狼,对胜利的渴望让他顾不上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