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儿子呀,为娘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
但我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他们把矛头从你身上移开罢了。
你现在正在稷下学宫专心求学,而娘主动向钟家示好,也全是为了你能在书院里平平安安的。
你所结交的那些朋友,将来都会成为你在朝堂之上的有力支持。娘可不希望你年纪还这么小,就给自己树立像钟家这样强大的敌人,你能明白娘的苦心吗?”
黎宿野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答道:“娘亲,儿子明白了。以后这种需要低头的事情,就让儿子去吧,看到您这样委曲求全,儿子的心都快疼死了。”
江氏欣慰地笑了笑,接着说道:“黎秉泽虽然算不上一个称职的父亲,但不管怎样,他终究还是你的生父。
即便他对我们不仁,我们也不能做出不义之事。你还是去看望一下他吧。”
黎宿野紧紧地皱着眉头,那眉毛几乎要拧成一团麻花了,嘴巴更是高高地撅起,仿佛能挂上一个油壶似的,满脸都写着不情愿三个字。
一旁的江氏见状,赶忙轻声细语地哄道:“乖乖呀,前些时日一直都是景启在父亲跟前尽心尽力地尽孝呢,如今你好不容易休沐这几天,也该去探望探望,省得被人抓住话柄,落下个不孝的名声哟。”
听到这话,黎宿野虽然心中依旧十分不乐意,但还是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磨磨蹭蹭地朝着黎秉泽所住的院子走去。
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呢,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中药味儿。
待走近一看,只见进门的右侧摆放着好几口药罐子正架在火上熬煮着,那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不绝于耳,白色的蒸汽不断升腾而起,整个场面看起来倒是颇为壮观。
跟在后面的望墨尘一闻到这股药味,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了眉头,一双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走在前头的黎宿野。
而黎宿野似乎察觉到了望墨尘的目光,回过头来冲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情况了,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黎宿野迈步走进了黎秉泽的屋子,一眼就看到黎景启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勺子,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给黎秉泽喂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