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充满恐惧和无助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夫子,眼神之中尽是恳切哀求之意,活脱脱就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可怜小鹿,正眼巴巴地盼望着猎人能够发发善心放过它一命。
江氏到时恐怕会不顾及他的面子,当着众人,脱下裤子,对他就是一顿胖揍!
他也是要脸的,好吧!
“夫子,您也是清楚的,我们家里面的情况比较特殊。要是因为我这种不成器的行为而让家里人劳心费神的话,恐怕......”黎宿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都有些微微发颤了起来。
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左墨看到此情此景之后,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丝细微的波澜。
虽然说这个黎宿野平日里确实调皮捣蛋得让人头疼不已,但是他的本性其实还是非常善良纯真的。
今天所发生的这件事情,跟这样一个才仅仅只有五岁大的小孩子又能有多大关系呢?真正应该受到谴责和指责的,理应是那些毫无人性、丧心病狂对孩子出手的恶人才对啊!
想到这里,左墨原本紧绷的面部肌肉稍稍放松了一些,语气也随之缓和了些许,但那其中依旧夹杂着几丝挥之不去的严肃意味:“如此重大之事,如果不让你的家人知道实情,这一次兴许能够凭借运气勉强应付过去,可万一将来出现更为严重的差错,到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呢?”
话一说完,左墨那双眼睛里射出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和复杂起来,就好像他正在审视着黎宿野的灵魂深处一般,同时又像是在绞尽脑汁地思索应该怎样才能妥善处理好这场眼看着就要降临的狂风暴雨。
其实对于黎宿野,左墨曾经默默地观察过很长一段时间。
黎宿野刚刚踏入学院进入“思辨堂”的时候,就凭借着一场令人拍案叫绝的精彩辩论瞬间声名鹊起,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任谁都没办法将其忽略掉。
他所拥有的聪明才智,属于那种可以轻而易举地洞察他人内心想法以及洞悉世间万象变化规律的通透。
而他性格中的那份通达明理,则体现在无论是面对旁人的夸赞还是质疑时,始终都能保持住那不骄不躁的平和心态。
不过,即便有着这般超凡脱俗的一面,黎宿野却仍然对学校里那些陈旧迂腐的教学模式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抵触情绪。
每当日复一日的课堂教学逐渐陷入千篇一律且枯燥乏味的状态之时,从他的眼神当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无奈之色以及难以掩饰的不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