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黎秉泽面色难堪地轻声唤道,却又欲言又止。好歹给他留一点颜面,别把所有的事情都抖露出来让人看了笑话。
然而,江氏却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她冷冷地看着黎秉泽,又转头与黎秉锐对视,眼神里满是决绝:“不分家也行,二叔也如侯爷这般将俸禄悉数上交到公中吧。
既然享受了侯府的庇佑,沾了侯府的荣光,如今侯府举步维艰,好歹也要为侯府做些贡献不是?
天下哪有只知一味索取而不予以付出的道理。
今日,我言尽于此,若不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个侯府的主母,爱谁当,谁来当!我就不管了,没有这侯府重担压身,反而落得个自在!”说完,江氏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抱着黎景程,拉着黎宿野就出了族学。
黎秉锐这下心慌了,急忙跑到黎秉泽跟前,脸上带着讨好和祈求的神色,委屈道:“大哥,您看这事儿闹得……这个家难道成了江氏的一言堂不成,她想怎样就怎样?”
但黎秉泽却躲开了他渴望的目光,语气坚定地说:“老二,你大嫂也是气急了,说话难免重了些。
但她所言非虚,这偌大的庆远侯府靠着我一人维系,确独木难支。她也不想耽误你二房啊。
你说是孩子间的打闹,但你也该站在她的立场想一想。
你也知道她是什么情况,当年产下宿野这个孩子,在母亲的主张下,孩子早早就送出了侯府,这么些年早就在她心里种下了心结。
现在好不容易心结打开,接受了景程。她对景程的喜爱胜过了宿野,侯府上下有目共睹。
你看你二房又搞这一出?
她痛心疾首啊!
如她所说,现在侯府确实举步维艰,大哥也不逼你,按你大嫂说的,你回去同弟妹商量商量。
大哥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要知道江家势大,大哥也只能依附于江家的势力,苟延残喘,好自为之吧。”说完,黎秉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摇摇头,踏步出了学堂。
黎秉锐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愤怒和不满。他紧紧地攥起拳头,仿佛想要将这个所谓的大哥狠狠地暴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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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夫妻竟然借着孩子们的打闹,企图将他们二房赶出侯府,真是天方夜谭。
这侯府原本就应该属于二房,而卢氏母子这些年却心安理得地‘鸠占鹊巢’,难道他们就不担心黎家的列祖列宗会来找他们算账吗?想到这里,黎秉锐的心中越发气愤难平。
如今,他每月都能领到一百八十两的俸禄,再加上一百斛的禄米,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让他把自己的收入拿出来与大房共同使用,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本来就是侯府的一员,黎家血脉,如果他不同意分家,谁也无法强迫他。至于他的俸禄,更是不可能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