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步到了沈临鹤身边,低语一句后,二人速速向一侧退去。
一直到了梁牧跟前,二人才停下,离耶律祈足有十几丈远。
耶律祈见状笑出了声,得意道:
“怎么,你们就这么怕蛊虫吗?我告诉你们,这种蛊虫只有一只,它可让人的力量提高十倍,且皮肤坚如硬壳,刀枪不入!
虽然吃下这蛊虫会减少我十年的寿数,可那又如何!
只要我能…能…”
说到这,耶律祈忽然觉得身体中有些不对劲,原本停在体内的妖气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流动起来。
而蛊虫在他体内也随着妖气开始四处乱窜。
他的身体内里如同火般炙烤,而灰白的毛发却渐渐结了冰。
耶律祈越来越难受,开始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不停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蛊虫有问题?!怎么会这样…”
南荣婳神色冷淡看着他这模样,开口道:
“若是没猜错,这蛊虫本身没有问题,狐妖的妖力也没有问题,问题是妖力入了人的身体,还偏偏遇到了蛊虫。”
耶律祈此刻已经难受地趴伏在地上,他身体内像是要烧起来,可露在外面的皮肤和毛发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霜。
“什么…什么意思!”
南荣婳冷声说道:
“意思就是,妖力遇上了蛊虫,二者相互克化,可能会难受一段时间,可不论二者谁更胜一筹,妖体都能将另一方完全吸收掉,最多三五个时辰便可恢复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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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你是人,不是妖,你体内的妖力和蛊虫在打架,而无论是哪一方的力量都不是你的身体所能承受的。
也就是说,你啊,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的耶律祈已经痛苦地说不出话来,他难受地在地上打滚,而他身体所接触的地方竟也瞬间结了冰。
若是别人如此难受,梁牧见了定要去帮一帮,可这人是耶律祈,梁牧此刻只觉得心中畅快多了!
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此刻恨不得跑上前去,狠狠朝着耶律祈踢几脚。
正当他要付诸行动时,却一下被沈临鹤扯着衣领子揪了回来。
“老实待着。”
沈临鹤一句话就让梁牧再不敢乱动,他知道若能上去狠狠踢几脚的话,沈临鹤说不定比他还要积极。
果然,耶律祈挣扎得越发厉害起来,他身上的冰越来越厚,可冰下的脸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而后,随着他从嗓子眼里发出一道痛苦的嘶吼声,他的身体就像被填入点了火的炸药一样,一瞬间向四处崩裂开来!
沈临鹤和南荣婳镇定地站在原地,连眼睛都未多眨一下。
而梁牧已经吓得腿脚发软,紧紧贴着沈临鹤,恨不得挂在他的身上。
在方才耶律祈站立之处的周围,地面上全是血色的碎肉和骨头。
梁牧哪见过这种阵仗,一时眼前发黑。
此刻这里只有沈临鹤和南荣婳,梁牧早把他们当做自己人了,也不怕他们笑话,干脆蹲下身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眼前才不那么晕眩了。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视线依旧不敢朝那血肉模糊的地方看去,只将头偏向一边说道:
“这死法…果真不错,与他这样的恶人很是相配!”
沈临鹤点了点头,“是他自己选择的死法,一般人若想死的如此惨烈还不容易呢!毕竟人的身体、妖力、蛊虫缺一不可,他倒是都集齐了。”
沈临鹤转头看向南荣婳,见她的视线好似停留在那些碎裂的骨头上,可又似乎在出神。
想起方才暨如临走前说的那些话,沈临鹤担忧起来,可他面上不显,反而唇角带笑问道:
“如今蛊虫的事解决了,耶律祈也遭到了报应,现下没什么要紧事了,不若我们在缙国待一段时日再走?”
梁牧一听来了劲儿,也赶忙应道:
“就是,南荣姑娘从未来过缙国吧?我做东,定要带你好好逛逛都城!”
说罢,梁牧想起如今都城内已不是往昔的繁华景象了,脸上神情低沉了些,却还是强笑道:
“那个…郊外的景色也不错,我可以带你们逛逛。”
南荣婳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梁牧说道:
“不必了,你初初回来都城,这段时日定是事务繁忙,我们便不打扰了。
待之后…”
南荣婳正要说待之后都城回到以前的繁茂景象,她再与沈临鹤一同前来,可话到嘴边却忽地顿住了。
沈临鹤一把牵过她的手,接过话头说道:
“待我俩成婚之后,我带着婳儿游山玩水,定会再来缙国。
到时,都城繁华更甚以往。
梁牧,你可别忘了之前说过的,给我与婳儿寻个院子,我俩可要时不时来住的!”
沈临鹤目光温柔凝视着南荣婳道:
“你说对吗,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