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鑫公司太不像话了,签了合同不履行,说是拉走原料两周内付清全款,现在4周了一分钱未付不说,还说牛蒡有质量问题,想耍赖不付钱吗?让咱们专业合作社成员怎么办?”村代表王世坨率先气愤地说道。
“对啊,货物拉走了,又说有质量问题,这是不是明摆着欺负老百姓啊?”一位村代表说。
“我看就是明鑫公司故意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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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就是故意找茬!”
“对!外贸公司可得给我们做主!”
“也不能全怪明鑫公司,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或者不可抗的因素。”供销科张夏阳试图缓和气氛。
“老农民不容易啊,他们每家事都不少,也按照规定和明鑫公司签订了合同,希望周调查组的领导为农民伸张一下正义。”王理事长王世富言辞恳切地给各个调查组成员说。
“明鑫公司意见呢?”仇副部长问。
“仇副部长,我是明鑫公司王明启,也是大西北沟村的一个老百姓,我想站在公正的立场说两点,一是明鑫公司在大西北沟村发展出口牛蒡种植本意是好的,想让老百姓致富,二是霓虹国人退运未付钱也是真的。”王启明站了起来,讷讷地说,声音极小而且极低。
他一边说一边后悔,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昨天妻子在家嘟囔了半天,其核心意思就是千不该、万不该,你王启明不该将这个事介绍到大西北沟村,你逞个啥能?!你从农村出来你不清楚农村的事吗?挣了钱没有任何一个人分给你一分,也没有谁会记着你的好,若没挣钱,就像这次村里种牛蒡林林总总算起来,每户最少的也得2万多元,你王启明从参军到转业到外贸公司咱一共存钱就几千块钱,指着个球去给老百姓补这个款。这都是咱的老少爷们,以后哪有脸回村啊。
妻子后来是随军婆娘,但这之前和自己结婚后一直生活在大西北沟村,以前在村里大媳妇小妯娌面前还挺有面子,不管怎么说自己男人在军队里吃上了国家粮,而今,这一大乌龙闹得,不但脸上贴不上金,反而让老少爷们每家都损失了那么多,这让自己和妻子脸上哪儿放?王启明下了狠心,哪怕今天有谁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也绝不还口,可怜的王启明只得忍气吞声了。
小贾认真地听着,不时做着笔记。他心里暗暗想着: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呢?
待大家发表意见,基地部仇副部长总结道:“大家伙都充分地发表了意见,都很好,我将尽快如实向外贸公司领导汇报,说实话,我们这些人都是门外汉。质检部小贾是个专业人士,这合格证单的出具也是质检部工作,咱这样吧,小贾比较明白,你整一整相关的技术资料呢、查看一下相关的情况呢,最后呢初步形成个小的材料,小贾,辛苦啦。”
这是个浑水潭,谁也不愿趟!仇副部长心里满是不悦,昨天晚上很晚了外贸公司总经理马建国打电话要自己今天带队来调查时,他就明白了毛副部长的意思,什么省外贸公司质检部开会必须得自己去,糊弄谁呢,都是老江湖谁不清楚那点套路?谁不想撇清关系?关键时刻轮到老夫我这儿替你擦屁股了。
我也不能那么容易就入局,一方面是老百姓、一方面是对外开放的先行者,还有外贸公司同事,这几方如何来平衡啊?上访的老百姓不好惹,这谁都知道,这个肯定不能轻易得罪;100多万元对于明鑫公司来说,筹措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且也不可能先行支付专业合作社成员们;昨天马总经理通话时,自己隐晦地问了两次,马总经理都没正面回答,轻飘飘地避重就轻了,“务必查清原因、明晰国际规则”一句话就打发了自己,谁不知道这是推脱词啊。和国外官方打官司,这是不可能赢的事情,在这之前已经有不少教训了,有哪一个能和外国人较劲胜出的?!还极有可能不小心因这事没平衡好,这个副部长就被抹了,找谁哭去?!
他又恨恨地想,你说外贸公司成立个质检部干什么?以前没这个单位时货物不照常出口吗?自从质检部成立后明鑫公司的李兆平都绕着自己走了,不再是三天两头就邀请“一起坐坐?”的那位小青年了。
仇副部长干净利落地将球踢还给了质检部。
会议结束后,按照调查组安排,小贾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马上离开,而是继续留守村里。他在村子里转悠,与专业合作社成员们交流,了解更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