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安揪着胸口的衣服,大口呼吸,他不能的,不能没有明漾。
卑劣恶心的想法不断冲击着奕安岌岌可危的理智。
明漾太好了,明漾口中那个平静温馨的法器铺子也太诱惑人。
魔族崇尚武力,以血脉纯正者为尊,视半魔之身者为耻,修仙之人最忌讳魔族,自然也不可能容忍他这样的异类。
是的,异类。
偌大的世间却容独独不下一个他的异类,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到处躲藏,阴暗中残喘才能求得一点生机。
曾经的他,身上没有一天皮肉完好,没有药,没有人关心,新伤叠着旧伤,孤独与疼痛交织,只能自己窝在角落里慢慢舔舐。
但如今仅仅只是被不轻不重的划了一下,明漾便会用那种担忧的目光看他,这种目光太令人贪恋了。
难以割舍,他无法拒绝一个可以留有他栖身之地的小家。
奕安到底还是随了那个女人,如那个女人强占他父亲一样,他也同样卑劣的想要拉明漾与他一起沉沦,用他污秽的心思将人困入牢笼。
思想好像被分割成两半,一半劝说他要学会放手,满身污秽,未来渺茫的他怎么能去招惹明漾。
可是,明明是明漾先靠近他的,是他先说不在意,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他的。
况且……他认为的好便一定都是好的么?
父亲认为封存他的魔力便是为他好,但其实他的心中只有痛苦,怨恨不解。
所以,他觉得远离明漾便是为他好,明漾便也会认为是对的么!
不对!
这种想法不对!
他要回去,他要回去好好的问问明漾。
如果,明漾的答案依旧是不在意,那么他舍掉这一条性命去陪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