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石屋内,随着一个倒扣的碗形光罩逐层寸裂,显现出一个跪地泣而无声的锦袍青年。
只见他猛地抬起头来,对着手中玉简,怒声狂吼道:
“父亲!你为何要主脉弟子为你葬祀!为何!”
石屋之内,锦袍青年的质问之音不停地重复着,怎奈,回应他的唯有屋中自己的声声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石屋内的声音徐徐减弱。
而上方的阁楼之外,已然被浓稠如墨的黑暗全然吞没,唯余对面山峰之上,时不时闪烁着点点的微弱星芒。
那星芒坐落之处,正是一座清幽的围院。
在一间亮若白昼的书房之中,一名头戴血红面具的宫装女子,左手持着一卷古典,一根手指在虚空中时急时缓地比划着,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陡然,“啵!”的一记轻微鸣响,在屋外乍然响起,虽说声音细微,却依旧被宫装女子所捕捉。
只见她缓缓止住脚步,转身面向窗外,仿若早有预知般言道:“你来了。”
“你何以知晓老夫必定会来?”
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满是惊愕。
“道友此次行事过于草率,且后续的诸多细节亦未处置妥帖,这绝非道友一贯的行事风范。”
宫装女子浅然一笑道。
“哼!即便他们有所察觉又能如何,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
“道友刚刚舍弃法体,就莅临我翠染山,不知究竟是何意图?”
宫装女子款步走到桌前,放下手中古卷,目光悄然扫过某处一眼,蓦然问道。
“那外界来的小辈可是在一旁的侧屋内?”中年男子不答反问道。
“怎么,道友欲行夺舍之事不成?”宫装女子的声音刹那间冷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