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摇了摇头,很是体贴入微,说话声音也是柔声细语,素白的手指在他胸膛里画圈圈,说出来的话也是软乎乎的。
像是入口即化的饴糖。
“璟承,我们……”
“再试试吧,今年怀不上就去抱养一个。”
谢诏很喜欢她这样仰头朝自己说话的模样,可爱的像是十月,十分娇俏可爱。
他的手掌覆盖上她的小腹,轻轻地抚摸着,像是在期待这肚子里的小孩。
黄色光影之下,他们两人看着格外般配。
“嗯……”
“栀栀,我不想看你受罪。”
确实不想,谢诏这几次一直陪她出宫暗访,知道了女子生产的艰辛,甚至亲眼见到了女子因为生产丧失生命。
“不如我们不要孩子了。”
不要孩子?
有这样的觉悟?沈栀意摇了摇头,许久不说话,但,她的手已经很主动地环上他的脖颈。
像是蛇一般。
谢诏压下眼底复杂的情绪,亲吻了下她的脸蛋儿,将她放置坐案上,桌子上的折子摔落到了地上。
每次都是如此,谢诏还会微微低下头,弓腰,以一个臣服者的姿势在她下风的位置。
他这个姿势,让沈栀意眼睫毛颤抖了一下,微微俯视他,明明是很柔和的目光,可看在他的视角里竟然瞧见了几分暗爽。
这种情绪很奇妙。
让谢诏心底某种情绪愈发剧烈。
谢诏声音软下来,将头低的更低。
他身上的气质本来就是杀伐果断,沉稳迫人的,可此刻微微低头的模样。
像是野狼向香香软软的小兔子服软……
这两年,谢诏对她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了。
“栀栀。”
“嗯?”
“你爱我吗?”
沈栀意愣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主动吻了下他的额头,声音很轻。
“爱你……”
怎么会不爱呢?身体里总是有东西催促着爱他,便爱他。
他们两人一块回了榻上,床帘落下掩住床内的风光。
沈栀意第二日醒来时,浑身都是酸疼的,身边的谢诏依然上朝去了,她盯着头顶明黄色的床帘看。
看着眼眶逐渐酸涩,最后,不由自主流下一滴眼泪。
这两年以来,自己像是一只提线布偶,没有一丁点思想,爱他这个事情,她总是会深深陷入在爱情里。
相信他爱自己,自己爱他,这样的爱情泡沫,自己每晚被他折腾狠了,会在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
自己恨他,应该恨他。
她感受着身上的难受,从床上爬起来,艰难地撑着身体去一旁的花盆里翻找着避孕丸。
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那边已经那道玄色龙袍的身影。
谢诏今日下朝比较早,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回来,一眼就瞧见了她艰难地爬起来,在花盆里翻找着东西。
是什么呢?嗯?
谢赫的事情本来就弄得他脑袋疼得要死。
现在……
谢诏感觉自己身体内的母蛊在不断撕咬着他的心脏。
疼痛从心口处蔓延,男人微微蹙眉捂住了胸口处的位置,眼睁睁看着她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小颗药丸。
直接吞咽了下去。
动作流畅的不像话。
谢诏看着她这样眼皮突突直跳,手指被按得咯咯作响。
沈栀意迅速放好药瓶,准备继续躺着,身后便传来了一道阴森的声音。
“你在吃什么?”
“沈栀意。”
这句话像是从天边传来,将她混沌的脑子彻底给弄清醒,沈栀意有些不可思议的扭头。
瞧见了刚刚下朝回来的谢诏。
此刻脸上的阴狠重新翻涌而起,仿佛随时要发火一般。
沈栀意颤抖着身体,试图蒙混过关,被他冷硬地打断。
“朕的皇后背着朕做什么好事呢?”
“让朕猜一猜,是不是偷吃避孕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