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车时,孟简聪正讲电话,也已说到了结束语。
我坐定正摸安全带,听到孟简聪的声音:“存好了?”
“嗯。”我说:“我怕放在医院被繁音偷走。”
他说:“想法很对。回去吧?”
“嗯。”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稳,醒来时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四肢也疲倦得很,就像是跑了一整夜。
护士见我醒了,对我说:“有位老先生来了,说和您约好今天见面。我们不准他进来,现在他正在楼下,孟先生说要听您的意见。”
是繁老头,我答应过他,要他来看繁音。
我说:“你先去看看我老公醒了没有。”
“醒了。”她笑着说:“现在已经早上九点,繁先生每天六点钟就醒了。”
繁音平时的生物钟都是四点,六点算是睡懒觉了,毕竟现在在养病。我说:“那我去看看他。”
“他现在不在。”护士的语气有些古怪。
“不在?”
“对,他在楼下散步。”她说。
“什么?”我们不是不能去散步,而是散步暴露在外几乎是在送命。当然,现在我明白我们应该不会在医院被狙击,但他明白吗?
我问:“这家伙每天六点钟醒来都做什么?”
“我只知道他今天去散步了,需要我找照料他的护士过来吗?”
“问她之前先悄悄搜搜他的病房。”
照料繁音的护士是一个很机灵的女孩子,听声音,年纪似乎在二十三四岁左右。我问她繁音每天的行为,她从善如流地告诉我繁音六点钟起床,然后吃早饭,在医院大楼里散步,之后吃午餐、睡午觉、喝下午茶……等行为与来养病的老年人无异。我问了她三遍,她均回答没有吸烟,没有去室外。
自信的语气惹得我怒火飚起,顺手抓起桌上的一样什么东西便砸了过去,大概是打中了,因为护士惊叫一声。我拉开抽屉,把刚刚搜到的东西摔出来:“立刻去查这个女人!我要看看她是什么来头!”
话音刚落,一个懒洋洋地声音传了过来:“不用查,不是杀手。”
我竖起耳朵听了听:“不是杀手给你这种重伤患香烟?不是杀手明知你每天偷偷跑出去还骗我?”
“我叫她骗的。”繁音一边说,一边来到了我身边,把一样东西“咚”地一下放到了我的床头柜上,听声音像是我刚刚盛怒之下砸出去的茶杯。他的声音平平静静:“你搜我的病房。”
“不搜我还不知道你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