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堂外的百姓又重新议论起来——
“我小时候听过,是我奶奶给我讲的。”
“她说人不能在大树下面睡觉!”
小主,
“因为以前村里有一个人在树下睡觉,虫子就跑到他的脑子里了。”
“从那之后,那个人总是说头疼,有一天他走着走着,脖子上的脑袋就掉下来了。”
“众人跑上前一看,才发现脑袋里面都是虫子!”
“我小时候也听过这个故事。”
“我也听过。”
公堂上的严游继续往下说:“他一个小小县丞,家中哪有那么多银钱让他看病。”
“半个月前,就用腰带上吊了!”
说到这儿了,严游长长叹了一声,又提道:“当时下官刚刚从州府回来,见县丞上吊了,着实难过了许久!”
“下官也曾给了他一些银钱,可管一次不能管无数次啊,下官也是无能为力……”
“王爷,当时下官再去调查过田老二的案子,县丞死了,田老二也下葬了,下官就以为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没想到……”
严游颔首,再次拱手道:“王爷,这一切,从田永富案件再到田老二的案件,皆因下官失职而起,请王爷责罚!”
萧慎徽沉吟了片刻,重声说道:“既然事情皆有原因,本王暂不追究!”
他说完,又看向老周,道:“不过,周仵作的所作所为实属不是一个仵作该有的作为,暂且压入大牢,之后再审!”
“王爷,小人是冤枉的,王爷……”
刚刚还在目中无人的周仵作,现在却趴在地上,拼命地磕着头,唉声求饶!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孔青带着两名护卫上前,抓住老周的肩膀。
一路往后衙大牢里压去。
他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还在高声呼喊——
“王爷,你别听信了严游的鬼话……!”
“王爷……”
“小人冤枉啊……”
直到公堂上渐渐安静下来。
老周的儿子,小周仵作站在原地。
他眨着眼睛,看了看坐在上方的萧慎徽,又扭头看看站在外面的百姓。
最后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林娇。
当视线接触到林娇那对水灵灵的眼眸时,立刻垂下头。
不敢再看一眼!
这时,萧慎徽沉声开口:“至于你,虽没参与案件,但务必记住今日你父亲犯下的错!”
“身为仵作,必须要做到慎之又慎,审之又审才行!”
他连忙跪下磕头:“谢王爷教诲。”
萧慎徽挥挥手:“好了,先退下吧,继续审问田永富和田老二的案件,将原春等人带上来!”
“是……”
……
日头渐渐偏西了。
公堂之外的百姓换了几波,但始终都是人头攒动,聚精会神地看着公堂里所有的一举一动。
又过了许久,所有的案件全部处理。
原春等人压入大牢,秋后问斩。
还有田泓,因为是意外伤害,但确确实实伤害了一条人命。
短时间恐怕是不能再见到阳光了。
见案件已经审问完毕。
衙门口的百姓也陆陆续续地散了。
不过,庆门县有很长一段时间,茶后饭余的话题都是关于药人试验,原春以及回春堂,还有田泓。
就连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连夜编撰了《林娇传》《靖国公传奇》《靖国公与林仵作的案边细语》等等。
无论哪一本都特别受众人的追捧。
自从案件结束后,茶楼以及路边书摊,连连有两三月都坐满了人,扫一眼就是热闹景象。
……
案件结束的第二日。
永善堂的门前。
萧慎徽坐在马车里,一只手拿着医书翻看,另一只手端起一杯温热的茶递到唇边。
他轻轻地抿了一口。
就在放下茶杯的那一刻,马车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王爷?”
萧慎徽听到后,薄唇轻轻地荡起一抹笑意,放下手中的书。
然后俯身,撩起面前的轿门帘,看着面前的姑娘,柔声道:“林姑娘,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