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
夜色如墨,屋内烛光摇曳,他趴在床上,只觉得后背一阵火辣的疼痛,仿若有烈火在灼烧,稍微动一下,便牵扯着筋骨,疼得他几近昏厥,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床榻之上。
“你若再乱动下去,这副身子就该废了!” 鹤清词端着药,步伐沉稳地站在门口,声音冷淡,仿若寒泉之水。
陆昭动作一顿,强忍着疼痛,侧目看向鹤清词,声音略带沙哑,“殿下呢?”
鹤清词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我以为你会问你的伤。”
“我这伤无碍,养养就好了。”
鹤清词把冰凉的药涂在他的后背,刺骨的凉意让陆昭微微瑟缩了一下,唇里溢出一个压抑不住的闷哼。
鹤清词动作不停,手下的力度未有多少轻柔,仿若对待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我还以为陆将军会因此记恨殿下,看来,倒也没有。”
陆昭静静地趴在床上,听见鹤清词的话,他眼波轻轻闪烁了一下,缓缓说道:“此事本就是我不对,是我不听军令在前,殿下若不惩治,如何服众,我身为将领,当以身作则,岂敢有半分怨恨之心。”
鹤清词手中动作微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嗯,你言之有理,只是你的六十军棍还未打完你便晕了过去,殿下有令,待你回恢复再去领受剩余的军棍。”
陆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