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一阵寒风吹动，天空越来越暗。只听到“淅沥沥”地下起了雪籽。看着情形，下一会儿雪籽之后，就会变成大雪。

“陈先生，我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我现在就送你和聂兄弟上岸。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谢家惹不起。今天你们虽然占了便宜。可后续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更何况，那个倭人也是大有来头。你们从梁湖南边上岸，去车站坐车离开江城，走得越远越好。离开谢家的势力范围，以后再也不要回江城。九州之大，谢家不可能全占着，肯定有你们的容身之处。”靳富贵真诚地对我说。

“富贵叔，那水生哥的尸身就不找了吗？”我反问了一句。

“不找了。是他自己的命不好，摊上这样的事情。他在梁湖长大，吃了那么多鱼。最终消失在大湖之中，兴许是水生最好的归属。”靳富贵眼神无边黯淡，说完这番话，已然是认命，坦然接受了一切了。

我心中大受感动，看得出来靳富贵是真心要送我们离开，免得把命丢在这里。

不再请求我寻回靳水生的尸身。

“富贵叔！那你给我一百块钱。”我忽然说道。

靳富贵迟疑了片刻，拿出一张钱，递了过来，眼神之中并没有半点埋怨，反而是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马上找人送你们上岸去。你放心，我们在湖上生活了大半辈子，就算谢家的船围在外面。也休想拦住我们。到了湖面上，靳家人不怕任何人。现在天还没黑，也不会有邪祟拦路！”

我收起了一百块钱，折好收起来，说道：“富贵叔，这一百块是你付的报酬，昨天您又请翠萍姨管了我们一顿饭。按照布衣门的规矩，不把事情解决完。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收下了钱，吃了饭，咱们之间的合同就达成。我岂能半途而废。一旦让我师父知道，就会把我赶出师门。我死后，地下的祖师爷也不会见我。另外，我不想看到水生哥的妈妈变成个瞎子。以后想给水生哥上坟，都找不到位置。”

“这……”靳富贵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眼眶一红，有泪水在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