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的郝心,却头也不回的继续朝着高处攀爬。微观的规则,令他喘不过气,急促的呼吸着。但脚下,却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还没到最高处呢!”
甘霖喋喋不休的叫停,意味着什么,他不可能不知。
只不过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你想让我最后的时光死在路上吗?”甘霖的半边身体已经完全消散,甚至已经没了两条大腿,只剩下一个残缺的上身。
好在索乐特构成的形体,是不会因为消散而产生痛苦。虽然他是暗星王,但他的真实的内心,其实无比怯懦,很惧怕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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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霖肯定不想,再死一次,还要痛到自己眼珠飞转的地步。
那种感觉,经历一次就够了。
“还可以更高!”该如何形容他俩之间的关系呢?
仇敌,路人,总之不可能是朋友,更不会是什么知己。回过神来,郝心依然会从内心的排斥这个家伙的所作所为。
他们只是走在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上,本应没有交集。
他摔了一跤,甘霖被摔到了地上,他回望高楼,回望完整的xd2001m。其实他早就知道了结果,生物进化的过程,是无法进行人为跃进的。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一场空,哼哼。对一个死人来说,还有什么是能失去的。又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他不再回望无趣的xd2001m,转而望向面前那个倔强的家伙,望向正在消失的自己:“对了,六边形还有一重动能冲击。”
“那种事情,无所谓。我是科学家,又不是战斗队员。”郝心可没有因为这个仇敌,即将消失在自己面前而感到有什么悲伤。
他之所以表现出不太自然的神情和语气,无非是因为,这个项目还没有完成最后的验收。甘霖这个设计者,就这么死去,显得很不负责。他只是出于办公式的不爽而已。
郝心是这么告诫自己的。
其实,他如果肯更冷静些,早就能看透甘霖的真意。
从这个工程进入最后尾声时,甘霖可能就意识到,改造的大概可能会失败。而这项工程的失败,也让他失去了最后,紧握一切的心。
不会再拿黎明塔的人做威胁,不会再对任何做出威胁。
郝心早就知道,他身为科学家高傲的心,却欺骗了自己。装出一副受威胁的样子,其实,他比谁都希望,甘霖的计划能够成功。
如果星空之外的敌人,真如他所描述的那般神秘莫测;如果当暗星的未来,落到他们这一代人身上时,真会沉重到寸步难移的地步。
那么,郝心又何尝不希望,有人能留下一份通关秘籍,一处庇护港湾?
那个人是谁,无关紧要。领导,先烈,还是前辈?
“喂!”郝心果然还是装不来逞强的模样,他的内心深处,和哥哥一样,是个崇拜的暗星王的傻瓜。问着已知答案的问题,朝着甘霖伸出挽留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第五纪元暗星王,甘霖昨生。祝你好运,郝心尚御。也祝你所守护的暗星,能有好运。”甘霖数个纪元的沉眠,两万年的挣扎,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个无果的失败。简直和他那自我不愿的人生一样失败。
但是,在陌生的又一次死亡前,他面对的是郝心。是这个新时代里,全新的人,充满无限可能的人。
其实他本来打算,在自称上,稍稍用点儿夸张性的词汇的。
智能之王,甘霖昨生。嘿嘿,算了,等下次吧......
粒子构成的世界里,没有可见的天空,也没有复杂的事物。一切都以自己的想象构建,那块垮塌的桥梁,那喷涌而出的滔天河水,又意味着什么呢?
就在漫天河水,快要将郝心吞没的那一瞬间,他回过神来。
自己仍在曹时城的执行处里坐着,而地上因头疼而感到抽搐的那位嫌疑人,恢复了正常。尽管这样,显得他确实像是在故意捉弄人一样。毕竟现实中,他的疼痛只持续在数秒钟内。
“别紧张,执行处会调查清楚的。”身边的一位组民,似乎看出了郝心脸上的愣神,对他这样宽慰到。
而郝心,不为自己可能面临的调查感到有何畏惧,他相信执行处会公事公办。这是他们的时代里,独有的领导阶层,体现出的清明。
但不知为何,在见过那个人以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在接受这通明盛世带来的便利时,也该心怀感激的说声感谢。
“谢谢,我完全信任执行处的执行力。”
还有,这个时代的文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