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着这个龟壳,唐玉笺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念头,竟是想到极乐画舫的舫主,似乎便是一只千年的玉灵夫子。
她没有妖丹,也从未见过别人残忍地将妖丹掏出来,因此之前的她并不认识妖丹。
现在知道了,她对这个龟壳开始感到恐惧。
她有些不确定,画舫的舫主不良于行,无法在岸上直立行走,常年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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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奴管事们偶尔会推着他出没于前苑,但不知从何时起,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舫主。
他消失了。
唐玉笺声音发颤,不动声色地问,“我听闻舫主就是千年的元龟,这个壳莫不是也是元龟做的?”
长离点头,即使被发现了,也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他将龟壳往唐玉笺面前推去,含笑说,“这就是他。”
一股冷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唐玉笺的表情骤然变了。
他怎么可以用那样稀疏平常的语气说出血淋淋的事实。
“这个东西可以做成法器,刀枪不入,火锻不化。”
琉璃真火烧了一天一夜,将那个千年大妖从头到脚烧尽了,其余地方都变成了灰烬,可留了这道龟壳。
如果让那些西荒世家的大妖看见,定会抢破了头,抢夺这件可以抵挡凤凰琉璃圣火的宝物。
拿来给阿玉护身,最合适不过。
长离兀自愉悦着,却没有发现唐玉笺的表情已经从错愕变成彻底失望。
他看出她的心情沉下去,却不明白原因。
“泉的死,跟你有关吗?”
冷不防,唐玉笺这样问。
长离的笑意收敛了几分,他平静地说,“我没有杀他。”
对于那些肮脏下贱的东西,他不必亲自沾手。
只需一个眼神示意,自会有人前赴后继去处理。
唐玉笺显然也知道,长离没有杀他,却不代表,没有将他逼入绝境。
她在梦里就见识过长离的手段。
唐玉笺手指搭在桌案边缘,指尖失血泛白。
她忽然问长离,“璧奴去哪儿了?”
长离皱起了眉头,他并不记得这个名字,也不知唐玉笺为何忽然提到他,
她话锋一转,又问,“你是不是杀了璧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