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爷说道:“明州那边远了有两千里了,当年有海运之时,也是温陵、番禺更盛,南洋那边过来的船只十有八九都是在这边买卖交易,剩下的一两成去了明州,明州更多是和扶桑、高丽那边往来较多。”
姜星冉说道:“王爷,明州那边扶桑倭患严重,清理不净,屡剿屡有,百姓深受其害,为何还和扶桑人做买卖?”
越王爷说道:“买卖之事和谁做都是一样的,只要公平就可以,虽说九州广袤物产丰饶,但亦有所缺,南洋、扶桑、高丽等地都有许多九州没有的物产,听闻你们走南闯北去过许多地方,见识过了应该更明白一些,这些货物往来是大好事,各取所需,流通之后更是惠及天下人,这禁绝海运是短见的行事,极为不智。
扶桑倭患,说来其中就很复杂了,说是扶桑倭患,其中倭人有多少?怕是五成都没有,更多是沿海的渔民在其中私自掠夺贩卖,假扶桑倭人之名或联手扶桑倭人为害;究其原由,还是因为禁绝海运而起,如今海运开了,能够正经做买卖了,这等事情自然会少去了大半,剩下的那就是真的海盗贼匪了,要去清理就要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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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星冉听得一愣,她没想到越王爷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了,顿时沉思了起来。
卢林心中想着郑溪厝在西瀛之时和他说的那些话,郑溪厝是继承了海盗商人黎疍的一切,瀛洲一带海盗众多,大多是南洋海盗、扶桑倭人和当地渔民勾连在一起,身在其中,就是当年的势力最大的黎疍,也是个闻名的海盗商人,半盗半商的,郑溪厝是想安心做买卖来着,只能沿袭黎疍的半盗半商之路。
之前郑溪厝往来临江坊,去了临清见曹破磊,以及后来的示好,还有郑田川的交好,都是想好好做买卖来着,如今海运开了,郑溪厝整合了瀛洲一带,也确实更有可能脱离海盗商人的这个身份,安心做一个海运大商了。
想过这些后,卢林说道:“王爷说的是,之前我去过瀛洲那边,听说过以前的黎疍之事,他们都是想做买卖来着,不得已而成了海盗商人,这海运开了后,确实如王爷所言。”
越王爷闻言说道:“哦,卢林,你还知晓黎疍之事,老范说你见闻不少,看来没有过誉,能够让老范看到入眼的还真没几个,这些年来,也就是王文英和黄云峰说得最多了,其次就是你了。”
卢林说道:“王爷,那是范先生谬赞晚辈了,承蒙范先生指点不少,只是我这几年在外面的时候多,没什么时间聆听范先生教诲,论才能我是远比不得文英状元的,云峰师弟跟着范先生学得了很多,临江坊机关坊有今日,大半是因为范先生的缘故。”
越王爷说道:“卢林,你也莫自谦了,老范说你有急智,常有不凡的见解,只是惋惜你入了江湖没有去庙堂。”
卢林说道:“王爷,晚辈只是铁匠铺出身,在书院求学之时就学得不行,还是文英状元辅导才勉强过了院试,实在有些不堪。”
越王爷说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你有你的长处,天下大匠,你当属第一了,我听得彦纯他们说过,这大海船能够这么快制造出来,你在其中也出力不少,还很关键。”
卢林说道:“王爷,这海运之事,我们都在其中,自当尽力的。”
越王爷说道:“你们都很不错,若是早几十年,有你们这样一群人就好了。”
姜星冉说道:“王爷,这如今海运不是已经开了么,人人都很看好,慢慢就会繁盛起来的。”
越王爷长叹了一声,说道:“是啊,已经开了,就是晚了三十年啊,唉……不说这个了,都过去了,不提那些事了,开了就好,是会越来越好的。”
姜星冉和卢林闻言也不知说什么好,老老实实的听着。
越王爷问道:“你们之后有何打算?”
姜星冉说道:“王爷,我和卢林会去鹭岛、番禺一趟,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会乘船去南洋,去满剌加国、须文达那国、真腊、苏禄国、浡泥国、婆利国……那边看看。”
越王爷说道:“哦,你们还是乘船来的啊?谁的船啊?”
姜星冉说道:“王爷,是卢林前年在渡海去儋州那边击杀海盗得来的那艘船。”
越王爷说道:“哦,是这艘船啊,我知道,去年文英也是雇请了,我还上船看过,船主好像是叫武南吧。”
姜星冉说道:“王爷,正是武南这船。”
越王爷说道:“还是你们年轻得好啊,想去就去了,本王也是羡慕得很,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那边看看了。”
姜星冉借机说道:“王爷,这药你留下,年底的时候松江船坞造得船多了,服了药身子更好一些,就可以去看看的。”
越王爷笑道:“你这丫头,这弯子拐得还挺快的,在本王面前不用来这些,用不着的,到时候能去就去一趟,也不勉强。”
姜星冉笑了笑说道:“王爷,这药留在王府和我带回去都一样的,我这回去还要几个月后了。”
越王爷说道:“不用说这个了,药你们不用带着,寄送回去也一样。”
姜星冉闻言点了点头。
越王爷随即喊来管家准备午饭,接着和姜星冉、卢林二人说起了其它事情来了,关于走东南镖、去榆关、东关,去白山的经历,越王爷都问及了,对于卢林海上的一些见闻问得比较详细一些。
卢林和姜星冉来越王府是巳时,吃过午饭,越王爷还留着他们喝茶继续说了一个时辰,然后才告辞离开,临别之时,越王爷还写了封信,让姜星冉连要带信寄送给李皇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