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我骑马挺进南淮,到了建德也问路了,向西走得好好的,为何没到玉川,反而到了金沙,莫名其妙……”
小少年懊恼一阵,不觉肚子咕咕叫,见旁边有个名曰“通食坊”的五叠高楼,便跳下马,牵往那边。
他的步伐算不上大,却有着一股豪迈,很有贵族子弟的不拘和从容,气质不与俗列。
高楼右侧的巷子里,一名三十不到的精瘦男子牵着两匹马,回眸盯了小少年很久。此人眼神很亮,耳朵很长,脸上坑坑洼洼,见小少年走至楼前,就立刻对着两匹马的屁股一拍,将马儿赶进巷子里,随后笑吟吟地迎向小少年。
待他走到小少年的马前,先伸手抓住马辔,随后就开始温柔地抚摩马头,“要不要准备上等的草料?给个三两也就成了。”
“驭子手?”
“嗨,是!”
这样的驭子手,鎏州到处都是,他们专替客人照看坐骑,但这驭子手要价三两,使得小少年陷入犹豫。
他没有把马缰扔给对方,而是崭露担忧之色,“三两价,是什么料?这么差的料子,当真不会吃死我的马?”
驭子手又往小少年的腰间看了看,那块亮荧荧的美玉太刺眼了。他很快收回目光,笑道,“三百两的都有,有何需求尽管说。”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破地方!”小少年扔去马鞭,“马虽不是好马,可只要跟了我,当然就要吃最好的料!”说罢,大摇大摆地走进楼里。
驭子手一边盯着小少年的背影,一边伸手招唤一个十几岁的小伙计,“跟我老大说一声,这位小少爷是贵客,一定要好好招待。”
小伙计尚未动步,却见小少年奄然走出了门。
驭子手见状,立马走上前,急声道,“怎么了少爷?怎么又出来了?”
“走错门了,我只是饿了,不是来赌钱的!”小少年说完,就急着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