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等都知道沈曼曼口中的“她”是曼曼生母。
他们都知道曼曼娘都跟沈先生和离了。
也不知那曼曼娘有啥毛病,沈先生这么好的人,都舍得离开。
叶老太同情之余又有些庆幸,要是曼曼娘不跑,她女儿也没机会。
酒席快吃完时,山子突然走到叶采苹身边,低声道:“叶娘子。”
叶采苹放下筷子:“怎么了?”
山子却塞了个纸条给叶采苹:“喏。”
“嗯?”叶采苹不解,暗地里打开纸条,只见上面竟然画了一条小鱼,还打了两个问号。
叶采苹怔了怔,唇角微勾。
山子连忙从袖里拿出支碳笔来。
叶采苹接过,在上面打了个勾,便还给山子了。
叶老太正跟杜氏聊着天,回头道:“怎么了?”
叶采苹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没什么。”
宴席结束,叶采苹把所有重要宾客都送走,这才坐着马车出门。
……
大树镇,河边。
竹影婆娑,沈知晏老神在在地坐在老位置垂钓,清雅的脸淡定从容,可每隔一阵,他就让鱼线挪一挪窝。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叶采苹拿着钓具姗姗来迟。
叶采苹坐到他身旁,开始上饵:“怎么突然叫我来钓鱼?”
沈知晏看了她一眼:“就是突然想跟你钓鱼。刚刚吃饭时,谢谢你。”
“曼曼的事?哦,说起来,该是我跟你道歉,竟然让曼曼被冒犯了。”说着,把鱼竿甩出去。
沈知晏看着并排在一起的鱼竿:“你倒是对曼曼的生母一点也不好奇。”
叶采苹回头笑道:“以前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有点兴趣。”
沈知晏道:“那我告诉你。”
叶采苹默了默:“你就这样……硬来吗?”
沈知晏干咳一声:“……不然呢?”
叶采苹也有些尴尬:“哦,那你说。”
沈知晏语气平淡道:“我家的情况,你应该也了解到一些。”
叶采苹点头。
沈知晏继续道:
“我出生自定国侯府,是京城有名的将门世家。母亲是以郡主之尊下嫁进门的。兄长自小跟随父辈驰骋沙场。长姐十五岁入主中宫为后。”
叶采苹怔道:“呀,你家是将门世家?你怎么不当个小将军?”
沈知晏无奈道:“小时候也想着的,但家里名将太多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父亲便让我念书。”
“五六年前,我兄长也把兵权交了上去,这才当起文官来的。”
叶采苹明白了,沈家怕皇帝忌惮,所以让沈知晏走文路。
叶采苹道:“幸好你书念得好。”
沈知晏沉默了一会,才说:“其实还不如念不好,毕竟再好,也注定不能在朝堂上施展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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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采苹一怔,瞬间明白了。
当时的沈家,正是大权在握之时,兄长兵权在手,长姐为后,这权势在京城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要是沈知晏再入朝为官,兄弟俩一文一武,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如此,沈家只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减少皇帝的猜忌,沈知晏注定不能入朝为官的。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年纪轻轻的少年状元,正是壮志凌云的时候,谁不想干一番事业出来。
可为了家族,却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抱负,退而求其次,入国子监当教谕。
沈知晏说:“现在看来,那步棋是走对了。”
“十八岁那年,我在母亲的安排下成了亲,一年后曼曼出生。”
“曼曼娘出身名门望族,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与我门当户对。婚后感情还行,后来久了,发现聊不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