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霍金池不断引导,终于把太后心中所想给逼了出来。
自从太后回宫后,母子俩也终于再次敞开心扉交谈。
“母后回宫后,儿臣便能感觉到母后对儿臣处处都是防备,原来症结在这里。”霍金池忽生感慨。
太后见他这模样,当即冷冷道:“刚才还说要把哀家关在行宫五年,如今又做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霍金池没在意她的嘲讽,继续道:“母后可还记得上次离宫的时候,是怎么答应儿臣的,为何说变就变,不过是信不过儿臣而已。”
对他的话,太后依旧嗤之以鼻。
“看来儿臣派人去西面,真是让舅舅害怕极了,不然也不会撺掇着母亲跟儿臣撕破脸。”
这话终于让太后再次变了脸色,若是旁人,她或许真的已经撕破脸了,可眼前是他的亲骨肉,是她唯一的儿子。
她脸色一变再变,可说出的话还是弱势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霍金池则是眼神一厉,“我想怎么样?这话母后不该去问舅舅吗?朕是在查西边之事,可为的是什么,为的是给百姓一个交代,母后当真不知道西边饿殍遍地,十室九空的惨状吗?舅舅他难道不该给朕一个交代吗?!”
“而他呢,非但不知收敛,竟然还敢在前朝和后宫搅弄风云,无视法纪纲常,想把朕都踩在脚下!母亲,是谁给他的这个胆子,是您啊!您的纵容,维护,让他从小贪变成巨贪,从小奸变成国贼!”
“小时候,母亲曾教我读《春秋》,那开篇的郑庄公,做的不正是姑息养奸之事,您可是一字一句读给儿臣听的,您难道忘了大叔段的下场了吗?”
“母亲您究竟是因为敬爱舅舅,还是为了儿臣在捧杀舅舅?好让他继续下去,以至让他也犯下大叔段那般谋反大罪?”
一声声诘问,如同一声声惊雷响在太后的耳边炸开,尤其是最后一句,几乎让震的太后几乎昏厥过去。
她,她当然没有想过捧杀自己的哥哥,可,可儿子说的又有哪一句错了。
灾民进城时的场景太后没有见到,可那时哥哥一封封信如同雪片一般,信中的害怕忏悔,就足矣说明,当时城中是何等惨状。
那时,她都已经躲进庙里了,为的不就是不希望哥哥步步错吗?
可她怎么就没抵住哥哥的哀求又回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