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帮会活动?”行署专员康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们永安县可真够乱的;望北同志,藏锋同志,地委让你们执掌永安县,到今天已经两年多了。两年时间,你们连一点点犯罪组织的踪迹都没能察觉吗?”

王藏锋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岳望北却还暗自不服:只是扳倒一个肖望,地委里那帮肖蔗的狐朋狗友都要叽叽歪歪好一阵子;真要果断把滕家和罗家的势力彻底清除?怕不是自己就要先被地委里某些人清除了!

“老康,也用不着这样说嘛。”江自流见好友挨批,连忙帮着转圜:“当时陈柯案案发的时候,永安县也是向地委和行署打过报告,要求用地区公安局的名义重新调查陈柯案的;这说明他们早就知道情况不对了。”

王藏锋点了点头,出言附和:“当时的县委政法委书记是罗岐远,据县公安局调查,他也有私下豢养黑恶组织;这次煽动柑橘果农的事件,也有相关帮会人员参与。”

“永安县的情况已经到了很严峻的地步,不下猛药不足以治沉疴。”

沉默已久的陆茫茫终于发话,为会议定调。“肃清同有组织犯罪势力勾结的党政干部,本身就是应有之义;滕破虏和罗岐远两个正处级干部,可以先由地区纪委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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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翌日,鱼泉宾馆二楼的茶室内,乐善满脸怒容地对满头银发的肖蔗抱怨道:“这件事情太大了,我根本遮掩不住。”

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侄子买凶杀人的事情就不说了,几个老部下也是一个赛一个离谱,贪污腐败就算了,连豢养凶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再试一试。”肖蔗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是在为你着想。永安局势败坏的话,只怕会影响到来年的换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