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择端上次见到冷花娘的时候,对她说,等他洗干净一身的罪再回来。
冷花娘呆呆看着他离开,甚至都没有一个追问的机会。
他先是前前后后把推断告诉了李真金,又说这丝线名贵,不过再名贵的丝线恐怕也瞒不过绣娘的眼睛。
牛皮吹了一堆,但是这下要去找冷花娘,张择端又开始犹豫了。
“如你所说,冷花娘当真可能会有线索?”李真金又问道。
张择端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不尽快去?现在当然是抓贼要紧。”李真金又说。
张择端自顾是一脸愁容,没有说话。
众人围坐在打火队的院子里,皆像是暴晒之下的蚂蚁,蔫了吧唧。
这时环饼说:“汤大夫不是还有悬赏吗?既然这狗是盗贼送回来的,不如我们放出话去,说是要给他悬赏,等他送上门来,我们找机会把他捉住。”
环饼说完这个主意,十分得意。
“你以为那贼是傻的吗?连我小时候都知道,偷东西之后从不上门。再者说了,那贼恐怕没有那么贪财。”王二竿笑成了一根弯竹子,摇来晃去。
环饼没有反驳,反而是有些不理解,喃喃道:“十贯赏钱啊,全都买成环饼,十辈子也吃不完吧……”
看眼下没有了办法,真金干脆又对张择端说:“靠你了,张大哥。”
“那你,要跟我去一趟春景坊。”张择端挥一挥衣袖,好似战将出征诀别。
“春景坊?”
“细柳巷,大名鼎鼎的绣娘。”张择端又说。
“好。”李真金面露喜色。
真金自然听过绣娘的大名,心想正好可以见见世面。
不料,两人来到院门前,便吃了个闭门羹。
大门敲了又敲,张择端手都敲红了,里面愣是没有动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