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张择端说的一样,打火队已经不是之前的打火队了。
它像是一片叶子,被卷入了风浪之中,要想不被卷走,那么只能去傍一艘大船,找一个更大的靠山。
太子就是比唐仁授更大的靠山。
李部童倒是开门见山,寒暄之后,便试探地问真金道:“听说唐仁授找你去他那里,你不愿意去?”
“不是我不愿意去,良心不让我去。”李真金说道。
“那太子找你,你去不去?”李部童说完之后,又笑着看向李真金,好似胸有成竹,不担心他不答应。
“事到如今,难道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李真金无奈地笑了笑,摇头叹道。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李部童问道。
李真金点了点头,说道:“答应了。”
李部童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看向悠悠的河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河面多平静啊,可是河面又不会一直这么平静下去。你看那河里的船,还有船上的舵手,看上去他们手握乾坤,随时控制着航向,整条运河任他们无忌航行。可其实不是,真正控制着航向的是风,是水,是暗流,是浅滩,是暗石。谁又能够选择自己的命运呢?”
李部童娓娓道来,仿佛已经说得动情了,眼睛之中隐隐有光。
真金习惯了,习惯李部童说话时经常掉书袋的样子,又说:“你真的和张择端一样,不对,你说话比他要酸多了。你说也有道理,好像从来都是这样,没有人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
“蚍蜉撼不了大树,所以不如乘风破浪,顺水行舟。”李部童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