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将蓝色绸缎在八仙桌上徐徐铺开,铁蛋见状,忙用两个瓷碗压住缎子四角。西北风从窗户缝隙里往进渗着风,逼得桌上的缎子微微还有些荡,晃得绸缎上的弹孔血渍忽明忽暗。
“这缎子有什么问题?”铁蛋见着阎庆俞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也不禁上前走了两步好奇的看着桌上的蓝色绸缎。
"这缎面好像有点厚。"
阎庆俞的指甲忽然卡在蓝色绸缎边缘,指腹传来细微的凹凸感。
“铁蛋,你从缸里舀点水过来。”
铁蛋立刻会意,转身从门口的水缸中舀了一瓢水,随即倒进了碗里端了过来。
阎庆俞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根早已不用的羊毫笔,直接丢到了盛着水的碗里。
等到羊毫笔完全软化后,这才蘸着水轻轻刷过绸面,靛蓝色的丝线在湿润中根根分明。
正琢磨着,李建民从屋外推门进来,一股子寒意瞬间让屋里的二人打了个哆嗦。
“娘的,你咋也来了?”
铁蛋缩了缩脖子,看着门口的李建民问道。
“庆俞就休这么两天,我不得赶紧找他备货?”李建民无奈的回了句,目光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物件。
平铺的蓝色缎子被瓷碗压着,缎子已是被水打湿,旁边,还支着一根沾了水的羊毫笔。
“这是……,有夹层?”
李建民成天鼓捣这个,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嗯。”
阎庆俞轻轻点了点头,用改锥尖挑开暗纹边角,镊子夹起半根发丝细的银线。
"乖乖,这是用湘绣里的鬅毛针法缝的夹层!"李建民惊呼出声。
阎庆俞没有回答,皱着眉头继续仔细的剖开鱼胶黏合的缝隙,随着上层被轻轻拔开,整幅绸缎竟如蜕皮般褪下外层,露出底下泛着霉斑的蝉翼纱。
“家里有放大镜吗?”
阎庆俞头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