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小皇帝,两人一唱一和,将丽真准备伺机进攻之事讲出。
“……便是这样,涂相为避免大战,这才谋划不战而取三藩。”
韩世邑领兵多年,一听便知,此事有多么凶险。
若南线真的刀兵四起,想必此时大奉已经沦为一片战场。
“臣惭愧,矩亭之时,不该贸然领兵出战。唉,这才中了濮南王暗箭。”涂一乐满眼不甘:“臣本想一生守护大奉,现在看来,却不能如愿。”
韩世邑内心动容。
他悔不该恶语相向,讥讽涂一乐。
统兵立下奇功、力挽狂澜,他又为何这般小人之心呢?
涂一乐为了大奉,可是搭上了性命啊。
屋中陷入良久沉寂。
涂一乐偷偷瞄了一眼太后,随即使了个眼色。
太后无奈,微微摇头。
“既然如此,赐婚之事作罢。以后不要再提。”
太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
小皇帝随即开口,声音略微颤抖:
“都怪朕,贸然开口。全然不顾涂相阻拦。赐婚之事,朕不会再提。今后,涂相在府中好生休养。”
“不。”涂一乐果断拒绝:“卢院使说,臣这毒不会影响什么,只是随时可能毒发而已。臣还想为大奉、为百姓多做一些事情。”
韩世邑见状,眉头紧皱,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
“太后、皇上,赐婚一事不可妄下结论。”韩世邑语气低沉:“老夫这便即刻回府,询问韩影之意愿。”
“万万不可。”太后连忙阻止:“涂相有不治之毒,断然不可毁了韩影一生。”
韩世邑全然听不进去,大步径直向外走去:
“涂一乐乃真英雄。婚事老夫不会再管,全由韩影自行决定吧。”
涂一乐侧头,望向韩世邑背影,转而露出坏笑。
太后眉头紧皱,责怪起来:
“哀家是想赐婚的,也愿意帮你们促成婚事。可,不是帮你骗人啊。”
涂一乐立即回应:
“是臣没了办法,这才出此下策。太后大可放心,下次绝不会再有。”
小皇帝入戏太深,不住看向涂一乐额头:
“涂相所说不治之毒,可否是真的?”
“千真万确。”
此言一出,太后、小皇帝愣在当场。
“卢院使如何说?最多可以支撑多久?”
小皇帝满眼急切。
“唉,少则七日。”涂一乐长吁短叹:“多则百年。”
太后原本忧心忡忡,转而变得气不打一处来。
小皇帝长舒一口气,微微笑了起来:
“涂相好说辞,朕可以治你一个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