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珩听闻,不卑不亢地回应道:“皇姑您这话可就折煞侄儿了,听闻表妹病重,侄儿作为表哥,于情于理都应当前来探望一番才是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还算你有点良心。不过嘛,芊芊的病症经过时神医的精心医治调理,眼下已然恢复得大差不差了。”长公主皮笑肉不笑地应道。
云沐珩微微颔首,随后将目光投向了薛芊芊。那薛芊芊正用满脸爱慕的神情凝视着叶初雪,这般模样落入云沐珩眼中,令他不禁回想起先前欧阳止与自己所说的话语,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犹如被浓墨浸染般漆黑阴沉。
此刻,云沐珩面如寒霜地紧盯着薛芊芊,语气冰冷地斥责道:“刚才本王听到芊芊表妹嚷嚷着喝药需要让时神医亲自喂食,这简直不成体统!你身为一名尚未出阁的女子,怎可如此举止轻浮?竟要求一个男子来喂你喝药!”
而坐在一旁的长公主,尽管仍因昨日常氏前来央求她出手拯救叶心柔之事而对云沐珩心怀恼怒,但此时此刻云沐珩所言却也并非毫无道理可言。
于是,长公主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而面向薛芊芊,缓声说道:“芊芊啊,你表哥说得没错,莫要再任性胡来了,赶紧乖乖地自己把药喝下,待喝完之后,再请时神医为你把一把脉象。”
面对云沐珩和长公主的双重施压,薛芊芊纵然心中有千百个不情愿,却也深知无法违抗二人之意,只得无奈地应承下来。
只见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缓缓端起那个散发着浓浓药味的瓷碗。她微微皱起眉头,像是面对着什么极其艰难的任务一般,双眼紧紧闭上后,猛地将碗举到嘴边,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她那张原本精致的脸蛋一下子就皱成了一团,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活脱脱像个被揉皱了的纸人。
她顾不得其他,连忙伸手一把抓起身旁碟子里的蜜饯,一股脑儿全塞进了嘴巴里。香甜的蜜饯暂时缓解了口中的苦味,但那种令人作呕的余味还是久久萦绕不去。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缓过气来。
随后,她扬起下巴,满脸得意又带着几分讨好地看向叶初雪,笑嘻嘻地说道:“时神医,我把药全都喝完啦!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厉害呀?”
叶初雪面色依旧平静如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嗯,确实很厉害。”
就在这时,一阵寒意忽然从背后袭来,薛芊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她感觉好像有道冰冷刺骨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心生狐疑,壮着胆子慢慢抬起头,试图探寻这股异样目光的来源。没想到,刚一抬头,便直直撞进了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眸之中。
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云沐珩,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薛芊芊,眼神冷若冰霜,仿佛能将人冻住。
薛芊芊被吓得浑身一颤,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表哥了啊?怎么会惹得他这般仇视我呢?”然而任凭她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做错了何事。
她为了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赶紧伸手拉住叶初雪的衣袖,脸上露出一抹亲昵的笑容,娇声说道:“时神医呀,我喝的那些药都已经见底了,您快瞧瞧,我的这病是不是彻底好了?”
话落,她迫不及待地伸出那白皙如玉的小手,眼神满含期待地望着叶初雪,静静等候他给自己把脉诊断。
叶初雪见状,微微颔首,动作轻柔地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之上。片刻之后,叶初雪缓缓收回了手,微笑着对她说:“小郡主,您大可放心,经过这段日子的调理,您的身子已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需再把剩下的药按时喝完,便能完全康复如初。”
听闻此言,原本应该满心欢喜的薛芊芊,此刻却心头猛地一紧,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呐呐道:“那……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再也不能见到您了?”叶初雪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薛芊芊像是突然被点燃了内心深处的一团火似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巨大勇气,竟一把紧紧抓住叶初雪的手不放,眼眶微红,语气急切又坚定地说道:“不行!不可以!我不要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