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花叙述至此,说道:“海啸虽然愿意解人的围,但是有条件的。”她说这儿,喝了口酒,接着又说,“什么条件?我就不说了。我自降身份,请求青帮解秋春的围,那是权宜之计。说实在话,我们师徒的的确确不是青帮中人,我们的确没……”话说这儿,叹声不说下去。
何花长叹一声,说道:“青帮解人的围,那是有条件的。什么条件?杜月笙的干儿子以威胁的口吻说:‘解人围行,一加入帮,二付酬金,二者缺一不可!’但幸运的是,荣华从中斡旋,最终解决了我们不加入青帮一事,但付双倍酬金。但是酬金,我们没那么多,但师父的朋友,帮着付了高额的钱,这样海啸和龙飞带起他们的人解秋春他们的围了。”
秋凤蛾眉一皱,问道:“多少酬金?”
阳霞忽然说道:“十万。”她话声一落,猛觉失言,偷看电花一眼之后,低下了头,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悔恨、又是自责。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秋凤等人惊骇中,同声奇道:“十万?”
电花怒瞪了阳霞一眼,呵斥一句,强颜欢笑道:“我虽破财,但解了人的围,也是我人生中一大快事!”
秋凤谢她一句后,道:“十万大洋,我付不了,但我爸他付得了,因此,我叫爸他如数奉还给你了。”
电花一边摇手,一边笑道:“别付了,别付了。”
秋凤不禁一愕,随即笑道:“你不让我爸付钱,难道你也打我爸他的古董的主意?”
电花听了,倏地敛容,淡淡地说:“若为古董,我何必自贬身份、委曲求全似的求人解人的围?”
电花语气一顿,接着又道:“秋春他干革命,我支持而解他的围,天经地义!我这么做,也想加入他干的那革命当中,这样……”说着她把她干革命的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秋凤等人一听她这话,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电花道出她全身心投入革命中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在桌的东洋人充耳未闻似的无动于衷。
秋凤赞电花一句后,转开话题,与在桌的人闲聊,在桌之人颇是乐意,谈天起来。
川岛一雄吃喝一会,估计大伙儿快要吃饱了,叫来收银员后,掏出银票付饭钱,但收银员哈腰说道:“先生,钱已付了。”
川岛一雄先是一愕,继而诧异,问道:“什么?钱已付了?”又道,“我没付钱啊,谁付了的啊?”
收银员正待开口,秋凤、万秀妹姐俩不约而同地扑哧一声,笑道:“是啊,钱已付了。”
川岛一雄纳闷道:“奇了怪了,谁付了的呢?”
万秀仍笑着说:“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川岛一雄尴尬一笑,道:“你们付了钱的么?”
万秀看着秋凤,挤眉弄眼,示意不说。
秋凤视而未见,点头笑道:“是我付的。”
原来,秋凤吃饭当中,借故上洗手间,来到收银台前,把饭钱付了。
川岛一雄一边挠头,一边难为情道:“这怎么让您破费呢?这钱您收下。”
秋凤把脸一沉,怒道:“你们是客,我们是主,那有客人破费付钱的道理呢?我们敬地主之谊,天经地义!钱,你收回!你……”
川岛一雄讪讪笑着打断她的话道:“这怎么可以呢?饭钱,不用你破费,您还是收下吧。”
秋凤按住他手,笑呵呵道:“川岛先生,您若还钱的话,那就改日,您‘输点血’,请我们吃一顿饭,好么?”
川岛一雄尴尬一笑,一边搔头,一边说道:“这怎么可以呢?我还是……”
秋凤板着面孔,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别这别那的,快吃快吃!你若要给的话,那我可真的生气了?”
秋凤不待他说话,把话锋一转:“哦对了,川岛先生,电前辈,你们想不想见我爸他呀?”
电花笑着推却道:“我有事要办,改日见吧。”
秋凤一脸狡狯,一边眨眼,一边笑道:“您借故推却,是不是怕我爸他呀?”
电花不知她这是激将话,她一听这话,怒道:“我才不怕他呢?”话语一落,猛觉中计,心里悔责。
秋凤瞪了瞪眼,哟呵一声,笑嘻嘻道:“前辈呀,你既然不怕,那你就同我们去见见我的父亲他好么?”
电花话已出口,如同覆水难收,再加之她生怕露出破绽,和引起她们怀疑,于是一口答应了。
秋凤放下筷子,眨了眨眼,盯着川岛一雄呵呵一笑,问道:“川岛先生,您见我爸他见不见呀?”
川岛一雄哈哈一笑,道:“那有不见的道理呢?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