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句话,只有她一人信了。
……
纳兰镜闻的性命好在是暂时保下来了,可若是想一直吊着她的命,就要不间断地使用珍贵药材,当大夫有些为难地表示自己这里并没有那么多药材时,裴云彻恍惚了一下,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您。”
他原本就没想过一直待在这里,纳兰凤行如今定是全国抓捕他们,留在这里只会给对方带来麻烦。
于是他又带着纳兰镜闻离开了,刚一离开,医馆立即来了群官府的人,拿着纳兰镜闻的画像四处询问。
大夫看着熟悉的画像眼角抽了抽,表示没有看到。
领头的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警告道:“此人是重刑犯,意图谋反,如今逃走了,若是知情不报,或者窝藏罪犯,一样是死罪。”
“冤枉啊,您就是给我几百个胆子,也不敢窝藏罪犯啊,我这不过一个小小的医馆,每日这般多人,就算逃也是往人少的地方逃啊,若是逃到这来,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说的情真意切,句句在理,不似在作假。
“最好如此,我们走!”
等人走后,她才捂着心脏重重坐在椅子上,她不过一个小老百姓,哪见过这个阵仗?
不过听到对方说纳兰镜闻犯的是谋反罪,她还是惊了惊,之前便猜测两人身份,如今亲耳听到还是不免吃惊,来头竟然比她猜测的还要大。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肯透露两人的行踪,但她总觉得自己是对的,直觉是不会骗人的。
裴云彻赶在了官府将城门封锁前出了城,他甚至连客栈都不敢住,找了个荒废的茅草屋暂时停留,他不敢离城镇太远,方便他进城寻药。
折腾一晚,他早已精疲力尽,可看着纳兰镜闻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光是这么折腾,他都快要坚持不住,纳兰镜闻是怎么在暗无天日的牢里坚持那么多日的?
随意擦了擦眼泪,将纳兰镜闻小心地包裹在自己的衣袍里,害怕被人发现,又找了些干草堆在她身上,确保看不出来,他这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