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纳兰镜闻还有心情调戏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我受伤,而是你受伤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裴云彻眼泪流得更厉害了,他忽地抬眼看她,“这么多日,你都是这么忍过来的吗?”
“纳兰镜闻,你害怕吗?”
纳兰镜闻喉间一哽,不知怎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害怕吗?
说实话,是怕的。
怕柳凄山再次孤独等候百年,怕锦瑟流离失所,怕纳兰吟会疯了,和她一起死,更怕赤尘衣会恨自己不要他。
自己若死了,他们该怎么办啊?
她明白这具身体死后,神魂便会彻底归位,可她不知会耗费多久时间。
可能是一日,十日,也可能又是一个五百年。
她赌不起。
所以她不能死,至少现在不可以。
纳兰镜闻怔怔地看着裴云彻,自己承诺过会娶他,还没有实现呢。
裴云彻不敢看她的眼睛,有些无措地垂下头替她包扎伤口,一滴泪水落下,砸在她掌心。
“没关系,我们逃出来了。”
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马车终于驶出了城,裴云彻一直提起的心终于落到实处,不过他对医术一窍不通,只能进行简单的上药包扎,他扶起纳兰镜闻,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又拿过干粮喂到她嘴边。
纳兰镜闻却偏过头,“我有些累。”
裴云彻看得出她心里装着事,也不想勉强她,小心让人躺下,又拿过毯子盖在她身上,看着纳兰镜闻闭上眼,忍不住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成禾,她有办法离开。”
“来救你的办法是她想出来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