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边沾着鲜红的血迹，显见是刚才剧烈咳嗽之时带出来的。

“少爷。”老者的面上满是痛心之色：“您千万别灰心，一定要振作起来。汉斯家五百多年的家业，总不能让旁人这么夺了去。”

年轻男子憔悴的面上闪过一丝无奈。

“世上......本就没有长盛不衰的家族。汉斯家能有五百年，已经不短了。终结在我这个废人手里，也说得过去。”

“您才不是废人！”老者急切地说道：“要不是那次新图纹实验出了意外，老爷不会死，您也不会身负重伤，引发严重的基因衰退，让那些附庸家族倒反天罡，反客为主——他们肯定会遭报应的！”

年轻人被老者扶着半坐了起来。

他侧过头，避开了对方递到他口边，盛着白粥的勺子。

“马丁叔叔，你走吧。”他说道：“趁着现在，他们还有顾忌，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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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那老者眼神坚定：“这几天我四处去找朋友，已经筹到了不少钱，很快就能给您买到一支一阶B级基因优化剂了。”

“凭着您在图纹学上的造诣，只要您能恢复如初，那些人没理由再支持那些半吊子，汉斯家族就能度过这一劫。”

年轻男子静静地听着，目光放空，仿佛失去了焦距，好一会儿才接口说道：

“一阶B级基因优化剂......有一支算一支，拍卖价就没有低于1200万考恩的。家族所有的账户都被冻结了，再怎么周努力，也未必能凑到这么多......没有必要做无意义的浪费。”

“已经快要达到700万考恩了！”老者说道：“少爷，真的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儿了！”

年轻男子喘息着轻轻摇头：“就算是真有1200万考恩，那些人也会特意抬价，不会让我们买到的。”

“我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请把借的钱还回去吧，再转告他们，我是个无能的人，让大家失去了工作，临死之前也无法再为他们多做什么，不要把好不容易存下的养老钱，都花在我的身上。

老者的眼眶湿润了。他低头拭去了泪水，正要说点什么，忽然腕式终端上传来了一个提醒。

这是他早就设定好的搜索提示。

老者将意识沉入智脑空间，再抬起头时，面上就露出了惊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