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躺在床上，脸颊泛着红晕，双眼紧闭，几缕发丝黏在额头。

她眼角被浸湿，连睫毛都沾染了泪珠。

或许是沈青怀的安慰起了作用，她冷静下来，可嘴上还是忍不住的低喃：

“我不想变成丧尸，丧尸真的好丑啊，我不要变丑。”

“好，不会变成丧尸，不会变丑。”

沈青怀知道此时的她大概听不到他的话，却还是认真的回答。

又过了一段时间，慕舟眉心紧皱，似乎更加难受起来。

她开始剧烈的挣扎。

体内时冷时热的变化，让她有些扛不住。

她忍不住又哭出来：

“我好像真的撑不过去了，我要变成臭臭的丧尸了。”

滚烫的眼泪灼伤了沈青怀的心，每一次呼吸，都如刀割一般的痛。

他握着慕舟的手：

“慕舟，撑过去好不好。”

沈青怀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慕舟眼角的每一滴泪珠，都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那重量几乎就要让他承受不住。

慕舟揪着他的一角衣袖，语气轻飘到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如果我真的变成丧尸，你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吧……可是，我不想死，即便是丧尸也好，我不想死……”

沈青怀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

疼痛很快就让她再也说不出来话。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慕舟的发热症状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缓解。

相反，她的挣扎愈发激烈，甚至床头的绑绳也隐隐要被挣开。

这说明她的力气变大了。

有那么一刻，沈青怀觉得，她可能真的撑不过去了。

看着慕舟眉头紧锁的样子，沈青怀眼底闪过一抹疯狂。

他想，即便她真的变成丧尸，他也要永远养着她。

当这个想法浮现在脑海后，沈青怀慌张不安到无措的那颗心，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是啊，怕什么呢。

慕舟，不要怕，即便你真的变成丧尸，也不会死。

我不会让你死。

沈青怀猩红眼底里的癫狂，和外表冷静的神色充满矛盾，他目光专注的望着慕舟，任由那股疯狂在体内蔓延。

*

不知过了多久，慕舟渐渐冷静下来，她呼吸平稳，身上也不再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