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义叫来一位沙弥说道:“把这袋子扔到河里去。”
小沙弥惊讶道:“住持这不是您随身带的布袋嘛?怎么还扔了?您不是最看重这个袋子了嘛?”
殊义笑道:“你只管把它扔了,谁能捡到全看造化了。”殊义挥了挥手,小沙弥领命而去,他来到淮河边把麻布袋扔进河里,看它漂远才回寺复命。
话说这个麻布袋顺着淮河往下游漂,有鱼虾想把袋子拖入水中但没成功;有渔夫将它捡起看到是个破袋子又扔了回去;有妇人在河边洗衣捡到麻布袋打开看到里面的纸人吓得赶忙扔了回去;直到这个麻布袋漂到了富陵湖岸边被一个小男孩捡起来。
小男孩打开麻布袋看到纸片人惊讶道:“这袋子里怎么有个纸人?这纸人怎么是干的啊?难道这纸人不怕水?”说着他把纸人丢进水中,麻布袋口突然发出金光,李羿从麻布袋中跃出,吓得小男孩跌坐在水里裤子都湿了。
李羿伸着懒腰说道:“总算是出来了,殊义师兄不是说这袋子不能装有心之物嘛,那他是怎么把我装进去的?他也不会骗我啊,定是这布袋咒还有其他收人的法门没教我。”
李羿看向坐在地上的小男孩笑道:“谢谢你啦小朋友,把袋子还我吧。”说着他伸手去拿小男孩手上的麻布袋,后者脸色刷白把麻布袋一甩,大叫着:“妖怪啊!”然后一溜烟地跑走了。
李羿看着小孩的背影,体内的浩然正气突然有了反应,他疑惑道:“什么情况,一个孩子为何会让浩然正气躁动不安?”他立即使用望气术看向那小男孩,只见那孩子周身不断往外散发着黑气!
李羿嘀咕道:“黑气?这什么情况?嘶,不论怎么说这孩子也算是帮了我,我不能当没看见,还是跟过去看看吧。”就这样李羿远远跟着那小男孩,那小男孩被吓得是头也不敢回,一路狂奔回家,可到了家门口却呆住了,因为全村人都围在他家的小院外。
小男孩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只看到胡家的司田何武站在院子中间,坐在石墩上用脚踩着他爹的脑袋;他娘跪在何武脚边一个劲地磕头;两个家丁在四处翻找着什么,两个家丁拉扯着他的姐姐,还有两个家丁在打他的二哥。小男孩大喊着冲向正在打他二哥的家丁,结果被一脚踹飞,捂着肚子在地上呻吟。
这种情况任凭是谁都看不下去,李羿自然也是如此,他跃入院中扶起小男孩,以儒道喝止法门喊道:“都给我住手!”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他,何武打量着李羿起身说道:“看打扮是位公子啊,不知公子有何指教啊?”
李羿问道:“这家人犯了什么错,你们为何要打人?”
何武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还债我拿他家的女儿抵债有何不可?”
小男孩的母亲见李羿出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立刻跪行到李羿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哀求道:“公子啊,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女儿吧,她才十四岁啊!我们刚帮她说了门亲事,眼看就要出嫁了啊!求求你救救她吧!”
李羿伸手去扶但那妇人怎么也不肯起来,他只好问道:“你们家欠的是什么钱?又欠了多少啊?”
何武笑道:“这于家欠的是人丁税,六口人一共三两!”
那妇人哭道:“何管事,我家现在就五口人啊!我那大儿子前年病死了,您是知道的啊!我们好不容易才凑够这笔钱,连女儿的嫁妆都没钱置办了啊!”
何武摆手道:“官府的户籍册上你家就是六口人,我们帮你交的也是六口人的钱!现在差这的银子你能让我出嘛?”
李羿开口道:“说来说去,不就是五钱银子嘛?我替他们出了!”
何武一听笑道:“成啊,那就请公子破费了。”
李羿伸手从袖袋里取出一块碎银丢了过去,何武接到碎银掂了掂笑道:“老于,你们家今天走运了,碰到贵人了,我们走!”
一众家丁听闻陆续回到何武身边,何武冲李羿行礼笑道:“那就多谢公子了,有缘再见!”
“等等!”
李羿叫住何武,后者回过身来问道:“公子还有何指教啊?”
李羿伸手说道:“他家只欠五钱银子,我给你的足有三两,找我钱啊!”
何武摆出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看向身后家丁笑道:“你们听见他说什么了嘛?他说给了我三两银子,他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明明就只给了我五钱银子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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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家丁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
何武玩味地看向李羿问道:“公子啊,你这事办的可就不地道了,有钱呢就大方一点,若是没钱就别出这个头!你就给了我五钱银子,还让我找钱,你这是想要讹我嘛?那可不巧了,我这个人啊,最受不了这种气了,你要敢讹我,那我可就得拉你去官府问话了!”
李羿笑道:“我还纳闷为何官府的税银要让你们来收,原来你们早有勾结,你别不是故意敲他们一笔然后中饱私囊吧!”
被李羿说破的何武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些什么!小子,你可知我是什么人,竟敢污蔑我!信不信我先废了你,再拿你把你关进牢里去!”
李羿摇头笑道:“你不就是个小管事么,怎么还以为自己有多大脸面嘛?教训你只会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