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仙于勾收起地阙剑,和师父玄绝出了岩洞,精神不免为之一爽。
他们顾不上饥肠辘辘,先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八月十八的渐缺凸月挂在中天,如水的月光轻撒在山岭之上,让人顿生几分清冷。
师徒二人身前立有一块石碑,上雕四个篆字——“海枯禁境”。
他们回头望望身后的星罗峰,海枯观的白墙黛瓦依稀可见。
“眈绝,走!”
玄绝向于勾轻轻一挥手,身形已经飘起。
于勾如影随形跟在身侧,眨眼之间已落在海枯观东墙外。
这时已将近午夜子时,观内一片寂静。西门白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日思夜盼的于兄弟,此刻与他近在咫尺。
感觉没有什么危险,师徒二人飘身进了海枯观。
玄绝在前,于勾在后,直奔星魔宫,玄绝似乎对这里并不陌生。
虽然夜已深了,星魔宫里还透着微弱的灯光。他们慢慢靠近窗户,洇破窗纸向殿内窥视。
两名执夜的海枯弟子,正坐在摆满香烛供果的香案前修地坤心诀。
玄绝来到殿门前,轻轻叩门。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两名海枯弟子心内一懔,她们赶紧收功,起身来开门。
殿门开处,玄绝双掌轻挥,一式静水生波,两名海枯弟子体内气血翻涌,直冲顶门。
她们来不及喊出声,瞬间晕倒在地上。
玄绝向于勾一招手,二人先后闪进殿内,将殿门关闭。
然后将两名海枯弟子拖到殿侧的休息室内安置好,又回到正殿上。
“眈绝,画上的九位星魔,就是星魔教九大宗门在天星境的九位祖师。”
“正中这位是地坤魔祖,因其教主位尊,真颜难见。又不能夺其供奉,故以空画拜之,唯书其名。”
“地坤星魔左边第一位是太天魔祖,第二位是太镜魔祖,第三位是天狱魔祖,第四位是墓绝魔祖。”
“地坤星魔右边第一位是熔金魔祖,第二位是海枯魔祖,第三位是宝瓶魔祖,第四位是玉梭魔祖。”
前五位星魔均为男性,后四位星魔全是女性。
玄绝每介绍一位星魔,于勾就把他的形象特征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弟子玄绝,深夜打扰,无意冒犯诸位祖师。弟子实在是饿了,请帮衬弟子一二。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玄绝说完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于勾见师父对祖师们如此恭敬,也不敢怠慢,急忙跪下,倒头便拜。
拜完之后,师徒二人刚要起身,就觉得前面有灵光闪动……
他们抬头一看,正中间那张空画之上出现一个人影,可惜的是背对二人,看不到正脸。
灵光渐渐消散,人影也慢慢走远了。人影的后面好像还跟着一头长着双角的灵兽,他们先后消失在画卷的深处。
“师父,那是谁呀?”
于勾感觉画中之人似曾相识,不禁惊诧万分,他脱口问道。
“眈绝,你说什么呢?为师什么都没看见啊!”
这回玄绝看清楚了,画中的背影和于勾的背影极为相像,他在故意装糊涂。
玄绝一阵窃喜,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预示。他认为,墓绝宗一统星魔教为期不远了,只是天机不可泄露尔!
“您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于勾又将信将疑地问道。
“为师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好啦,我们赶紧吃点儿东西,离开这里。”
玄绝这是在等以后一切都印证了,再说不迟。
师徒二人扑到供桌前,风卷残云一般胡搂个大半饱。
然后玄绝向腰间信手一拈,掌中竟然多了一个宝袋!他们将桌上的供品一扫而光,悄悄离开了海枯观。
他们顺着岩洞来到岔道口,将石门关闭,穿过古墓,又回到水砥洞天,此时已是后半夜丑时了。
把两个人渴坏了,他们趴在地渊潭边,一顿豪饮,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师父,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跟海枯宗好好商量一下,她们一定会放咱们离开帝星山的!”歇好了,于勾说道。
“唉!她们要能放咱们出去,为师何必带着你如此辛劳?”
“当年你太师祖他们失踪以后,墓绝宗和海枯的弟子都认为,是对方捣鬼害了本门的宗主。他们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在冲突之中,两大魔宗死伤上百名弟子,从此双方结下了死仇。”
玄绝终于将太多年前,发生在两大魔宗之间不光彩的一幕说了出来。
“师父,对不起,是弟子糊涂,不该刨根问底,让您想起不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