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想明白了,“我说怎么一路走过来,连个人影都碰不到,原来都是你安排好的。还有喜鹊,难怪出现的那么刚好。五妹妹真是好大的本事,整个盛家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多谢夸奖。”
石韫抬起头,放下笔,仿佛没有看到墨兰的怒火。
“四姐姐扮成女使的模样是要去哪儿啊?”
墨兰的怒火一下子被扑灭,心虚的移开视线,嘴硬道:“去玉清观祈福。”
“祈福,好事啊。怎么不大大方方的去,莫非是担心我娘不肯?”
没等她回答,石韫就说道:“啧,还真有可能。不过今日四姐姐确实不适合去玉清观,听说吴大娘子要办法会,好大的排场。”
墨兰瞪着石韫,破罐子破摔,“你既然什么都清楚,还假惺惺的问我做什么?”
“此事你又没有证据,你就算去爹爹那儿告状,我也不怕。”
嘴上说着不怕,她双手却握的紧紧的。
石韫看着跪在地上的露种,让喜鹊带走。
“别磕了,我不罚你,跟喜鹊下去吧。”
磕头求饶的露种一顿,抬头看了一眼,惊疑不定的站起身跟喜鹊退下。
屋里就剩下石韫二人。
“四姐姐站着做什么,那有椅子,坐。”
石韫朝椅子方向抬下巴,示意墨兰坐过去。她语气柔和,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墨兰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坐下,心气一泄,再也没有刚刚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她低垂着头,仿佛知道自己有什么下场,无非就是罚跪祠堂,然后被拘着直到找个人嫁出去,人选还是现成的,那个上汴京科考的穷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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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的谋算不成了,墨兰表情木楞的坐着,喃喃自语,“到头来,一场空。”
她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转头去擦眼泪,看见桌上她拿了一路的珍宝阁的盒子,“五妹妹真好,身为嫡女,要什么有什么,日后想必大娘子也会为你精打细算,找个好人家吧。”
“四姐姐,放心,你乔装打扮想要去玉清观私会梁晗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墨兰擦眼泪的动作一顿,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她。
愣了许久,疑惑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懒得管四姐姐的事。可谁让这个世道讲究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只能让喜鹊等在角门拦下你。”
“你知道为什么吴大娘子看中明兰?因为她觉得明兰性子跟她相似,能管得了梁晗上进,还有他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听闻梁晗有一个妾室已经怀有身孕,吴大娘子压着不让进门,就等儿媳先进门再让儿媳管教。”
“她也不想想她一个当娘都管不了儿子,还指望一个外人如何?”
石韫徐徐道来,墨兰听着这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对梁晗的印象噌噌往下降。不过没多久她就想通了,反正她嫁给梁晗也不是图他这个人,是为了永昌伯爵府的权势,为了过好日子。
“我嫁过去便是正头娘子,谁又能争的过我?”
听到她的话说,石韫也不奇怪,早就知道墨兰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说这些也不是为了打消墨兰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告诉她一些实情。
“明兰她根本不想嫁到永昌伯爵府,如果我说她这么处心积虑的跟吴大娘子接触,就是为了激怒你,四姐姐信吗?”
墨兰看着她,只看到了满脸的真诚,思来想去也没发现她有什么说谎的必要,心里信了七八分。
“她这么做图什么?”
“这你就要回林栖阁问林小娘了。”
石韫直白的说道:“明兰想算计你,只要不牵扯到我身上,就算她要杀了你,我也是不会管的,四姐姐以后好自为之。”
她朝外面喊了一声,“喜鹊,送客。”
墨兰还想问什么,但石韫已经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起字来,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走出陶然馆,墨兰回去换了身衣服,直接去了林栖阁。
话她还是听进去了一点,她现在想知道明兰为什么突然针对她,跟小娘又有什么关系?
另一边暮苍斋,明兰已经知道事情出了变故,她自言自语,“喜鹊在角门叫住了山月居的女使,是意外还是……”
小桃作为知情者之一,还担负着监视墨兰行踪的重任。
“听说好像是珍宝阁刚好送东西过来,喜鹊就让露种她们帮忙搬回去。”
“从陶然馆出来,她们就回了山月居,接着四姑娘就去了林栖阁,现在还没出来。应当是不去玉清观了。”
明兰神情凝重,思考了会儿,还是决定去一趟陶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