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二族老还想在争取一下,却被顾一白挥手打断。
“老祖为什么让他坐镇玄溪城十年,难道他只以为这是老祖对他的惩罚?”
“不是吗?”二族老急迫的问道。
“你看,连你都这样认为,”顾一白叹息一声,“老祖这么做,惩罚之意肯定是有,毕竟是他失去了孙子,如果是你……,哦,你没有孙子,你体会不到。”
二族老:……
“其实,我想老祖当时的心里除了悲切,应该还有一丝骄傲,毕竟……拥有一个愿意为家族和族人献出生命的孙子,是他的骄傲,同样也是顾家的骄傲。”
“老祖在宗祠站了一晚上,大概是在跟自己的私人情感做割舍,亲人重要,家族一样重要,斯人已逝,佐以缅怀。”
“作为一家老祖,心中自会有一杆衡量的秤,他不能因为自己已经去世的孙子,就不顾家族的未来,他从宗祠里走了出来,说明他也从悲切中走了出来。”
“可是……当他看到跪在夜雨里深陷愧疚的二长老,也希望二长老可以从那份愧疚的羁绊中割舍出来,因此,老祖才会让他来玄溪城坐镇十年,那是惩罚,也是……原谅。”
“十年时间,足够一个人去自我反省,可是他呢?一直把自己困在个人的愧疚当中,根本没有考虑到老祖的良苦用心。”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一白冷冷的骂了一句。
二族老听完顾一白这一番分析,心中也颇有感悟,意味深长的往拱门方向看了一眼。
“如果书信能够听到你这番话,也许可以从愧疚中走出来吧!”
“不管他是否可以从中走出来,只希望他那憨厚的外表下,真的隐藏着一颗细腻的心。”顾一白同样看向深幽的拱门。
突然,二族老咧嘴一笑,“一白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可以把事情看的这么透彻,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年纪,还以为你是一个老怪物呢!”
“让你一个人待在一棵大树下七八年,除了看看河面上的风景就是思考人生,你也能把很多事情看的透彻。”
“这也不能怪我,都是老祖的命令,我也是奉命行事。”
“哼!你也脱不了干系,”顾一白冷哼一声,“等我回去,看我……,算了,看在三长老的份上,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小院的围墙外。
二长老顾书信怔怔的站在拱门旁,憨厚的脸上划过两行明悟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