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兄长所说,一切问题的根源在于唐庄镇这个洛城最富裕的集镇的税赋一分都没收上来,所以在陆修文看来,这皆是由于王爷太软弱或无所作为所致。
“堂堂王爷居然被区区镇丞骑在头上拉屎,也有够窝囊的!”每次想起这件事,陆修文都不免恨恨地在心里骂道。
他当然没有看不起王爷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不配,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觉得兄长这么多年为王爷出生入死,所领薪水从来都没涨过不说,连仅有的这点卖命钱都要被夺去,实在是让人心寒。
总之,他心里的看法已经被他加强到无法轻易被说服或改变,那便是这件事皆因王爷的无所作为才会这样,他怪王爷的,正是这一点,也就是说,王爷不应该拿自己犯的错来惩罚他们兄弟俩。
“我说错了吗?王爷就是故意不处理这件事,我就不信堂堂大齐的王爷还管不了一个镇丞了?整个天下都是他家的,一个小小的镇丞还反了天不成?”陆修文不服气地辩驳道,城里一派热闹的景象使他彻底放松下来,胆子也越来越大,早把之前兄长训斥他的话忘在了脑后,“老子跟儿子闹别扭,就是时间长了点儿,不过人家迟早是要回去的,到时候咱俩怕是又要改换门庭了!”
陆修文的声音也不由得越来越大,引得隔壁桌子旁坐着的两个旅人对他们侧目而视。
他们的包袱就放在各自坐着的长凳上,身上风尘仆仆,显然是走了很远的路才抵达这里的,跟他们一样,第一件事便是找点吃的,先把肚子填饱。
陆修文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说起王爷的风凉话来,这一回还当着沈浚的面。
陆修武登时火起,用眼睛瞪着弟弟,劈头盖脸地呵斥道:“闭嘴!你在胡说些什么?王爷的事也是你能妄议的吗?去看看我们点的菜怎么还没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