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了王爷以后,他还没被人家这么看贬过,而且还是被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藐视,简直是岂有此理。他感到自尊心一阵刺痛,恨不得将它碎尸万段。
怎奈手中空无一物,四面也都被围住。右边不到一步的距离便是房屋的墙壁,身后被井口和石磨挡住,左边则站着周印廷和那两具倒地不起的尸人的骸骨,此时两具尸骸交叠在一起,恰好阻住了他俩的去路,只有尸人扑来的方向能出去,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愤怒使他胆气陡增,他做好了赤手空拳以肉身相搏的准备。
就在尸人朝他扑上来的一刹那,他瞥见了自己那把躺在不远处的佩剑,身子一蹲,从尸人抬起的臂弯下翻了出来,迅速滚到佩剑旁,一伸手便拾了起来,另一只手在地上一撑,跳起身来,带着他所有的愤恨从背后朝尸人的头顶劈下,而那一边前来搭救他的周印廷已先他一步手起棒落,直击尸人的面门,两厢夹击下,尸人光秃秃的脑袋瓜被打得稀烂,身体摊倒在地,没了声息。
周印廷返回插着短刀的尸人跟前,双手握住刀柄,一只脚抵着尸人的下巴颏,然后一用力,没入一半的剑身哧溜一声拔出。周印廷撇下尸骸,反手提刀,向陆修武走来。
“你没事吧?陆大哥?”周印廷迈过头颅被击碎的尸人,走到陆修武面前,问道。
“没事儿!”陆修武拖长声调,故作轻松地回答道,然后又反问了一句,“你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被它们抓破了点儿皮,别说,这些东西的指甲还真锋利!”周印廷摸了摸脸颊上仍在渗血的伤痕,满不在乎地回答,然后指指陆修武带血的白衬衣问,“你肚子上的伤不要紧吧?”
“皮外伤而已,以前在骑兵营的时候这都是不算事儿,我这身上的伤多着呢!改天有机会让你瞧瞧。”为了扭转刚刚被尸人打得招架不住,一度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印象,陆修武忙解释道,视线却不由得被地上的尸骸吸引着,对那锋利的指甲仍心有余悸。
“不知沈大哥那边怎么样了?”周印廷看着大门的方向,问陆修武道。
“外面没动静,也许早就结束了,他老人家找个地方歇着呢?”陆修武语气懊恼地回答道,本来他还盼着沈浚在那危急的时刻来救他呢,现在已经成功脱险,又开始庆幸沈浚没看到这一切,没使他在沈浚的面前威名扫地,被他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