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想既然来都来了,也证实了这里的确有人居住,不如就既来之则安之,这里的人都能平安无虞地活下来,那么他们几个也一定可以安全度过这一晚。
所以沈浚决定暂时不告诉他们自己猜测,就算被追问也不吐露一个字:“再说了,告诉他们又有什么用,只是徒增烦恼罢了,难道要原路返回吗?这一带夜晚都不安全,再往前走就是那片黑暗森林,更加恐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连夜赶路,再走几十里吧?就算人能坚持,这座下跑了一天的战马也受不了啊!先过了今晚再说吧,反正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借住一宿,明天天一亮就离开。”
沈浚看看天上的一弯新月,估算了一下时辰,又暗暗道:“现在距离天明也没几个小时了,太阳一出来就不会有危险了!”
“那别的原因又是什么?”陆修武立即抓住沈浚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撒手,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暗中沈浚那心不在焉的脸,急急地追问道。
“还不清楚!其实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我所看到的一切你们也都看到了,除此之外都只是猜测而已。”沈浚知道陆修武是想套自己的话,迫使自己将心中所想全部讲出来。但那还仅仅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并无任何证据证实,说了只会在他们中间引发不必要的不安与骚动,结果恐怕会更糟。他相信待会儿见到了这里的居民以后,陆修武他们就会稍稍镇定下来。因此,他连忙把话头岔开,问道,“所以既然都到齐了,我们还是赶快找个人家借宿一宿吧!就路口这家怎么样?”
沈浚所指的正是村口这第一户,此前他已观察了很长时间。
从外面看,它同其他几户没什么不同,视线所及只有高高的木栅墙,并且显然都是用附近所产的同一种树木的树干修成的,至于里面的景象则完全看不见。所以,选哪一家都一样,何不就近歇下。
于是不顾陆修武的一再追问,一夹马肚,朝着那户人家的大门驰去,陆修武无奈,只好跟上,然后是陆修文和周印廷,四人就这样在颇有节奏的杂沓马蹄声中进了村子。
没有引来想象中的鸡鸣狗叫,也不见哪家有人探出头来查看,整座村子唯独只剩下永恒不变的一片死寂。
除了沈浚以外的三人都笃定这里荒废已久,早就无人居住,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睡觉不难,因为空房子有的是,但要想弄点热乎吃的,恐怕还得得自己动手,起火烧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