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印廷只回答了一个字,意思不能再明确了,这却大大出乎陆修文的意料。
他那即将出鞘的利刃,也就是即将脱口而出的反驳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儿,说不出口也咽不回去,卡得他很是难受。
“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我看到离这条路不远有几处灯火,像是住着人家,或许我们可以到那里弄点热乎的吃,然后再借宿一晚。”沈浚也没有表示异议,反而还进一步提议道,同时用手指了指他们后面的一个方向,尽管从这里望去,除了模糊一片的荒山野岭什么也看不见。
“如此甚好!那老沈你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你,今晚就去你说的那个地方休息。”陆修武满意地点点头,一方面出于自己的意见被大家认可而得意,另一方面也因今晚能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而愉快,终于不用睡在大树底下或岩洞里,他感到一天的奔波很快就结束了。
沈浚本来就在队伍的后面,此时仅需把马头调转过来,便成了带队的头马,而陆修武则自动留在最后,为队伍断后。
“大家跟上!”沈浚转身朝后面的三人喊道,接着两腿一夹,坐下的战马立即载着他飞奔起来,众人也跟着沿来时的方向折返回去。
驰了一段,来到一片无遮无挡的开阔区域。四面看去,仍不见沈浚所说的灯光,再瞅沈浚自己却依旧坚定地在前面引路。
又行了一段,他们下了大道,拐上了一条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小路,两旁的野草和灌木本来葱密繁茂,不知为什么却整株整株地枯萎变黑,果实和籽粒也都掉到了地上,东一处西一处,成片成片地腐烂为一滩滩粘稠的黑色汁液,而在这个季节是本不应如此的。
尤其越往里走就越是如此,连空气中都隐隐有股子发霉的腐败气味,靠近大道的地方反而不怎么明显。
路面上则既不见车辙的痕迹,也没有人畜行走的脚印,显然已经荒废多时。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小径益发难以辨认,要不是有沈浚在前面领着,陆修武他们三个非一脚踏进路边沼泽般的泥潭里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