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都准备忍受白眼,甚至更坏,挨一顿训了,没想到沈浚居然浑不在意,还主动问起他此刻的时辰,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应声回答。
“竟睡了这么久!”沈浚似乎仍旧意识未清,目光游离地坐在那里喃喃道,仿佛对时间乃至周围的一切失去了概念。
“老爷一路辛苦,继续休息就是。我把这两碟东西撤掉,有什么吩咐尽管唤我便是。”管家为了尽快脱身,接口道,然后端起两盘一口未动的吃食便退了出去,沈浚呆呆地注视着老人小心翼翼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随后房门被轻轻地合上。
此刻屋内又复归平静,沈浚的意识渐渐收回到自己身上,突然,他一拍脑门儿,叫道:“糟糕!”
周围的景物使他猛然想起自己昨晚是准备穿越回去的,可现在分明还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也就是说,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他不敢相信这张床居然没有如自己所希望的将自己送回去,甚至一点异常的情况都没有发生,自己还真就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地睡了一晚,而且还睡了很久。
此刻他能清楚地回忆起昨晚所做的事,以及临睡前所满怀的期待,他甚至记得入睡前一秒传进耳朵里的声响,那是不知在什么地方的蛐蛐的叫声,单调地在他耳朵里轻语了一阵儿以后,不出一秒他就睡着了。
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中间整整一段空白,完全没有记忆,直到被老人弄出的声音惊醒,既没有做梦,也没有接收到外界的任何信号,比如一点声响。
也就是说,他真正地睡了一个好觉,若放在平时,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可现在他只想穿越回去,因而巴不得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发生。
可偏偏什么都没发生,他比有记忆以来的任何时候睡得都好。
他感到沮丧极了,甚至产生深深的恐惧。如果连这张床都不能将他送回去,他还能指望什么呢?他总不能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