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印廷的脸色变得明朗起来,同时也现出了几分犹豫,连站在一旁的陆修武看了都觉得似乎是有希望了。
他心花怒放地瞅瞅沈浚,而后又转向周印廷,仿佛在等待这个年轻人回心转意似的,一言不发地用期待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年轻人的脸。
“报仇雪恨也不急在这一时。它们的巢穴就在这儿,搬不走,也没不了,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就能回来。”沈浚似乎认为还不够,又趁着年轻人迟疑不决的当儿补充道,“何况在外面,我们不但可以报官,还可以找援手,总比在这儿毫无胜算地白白送命强吧?鸿远镖局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就算要报仇也要讲究方法吧,你觉得你的父母在天有灵的话,看到你这样不计后果地鲁莽行事,会瞑目吗?难道要让你们周家唯一的生者也如此轻率地枉死吗?”
这最后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年轻人的防线,只见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原本看向沈浚的脸庞也低了下去,似乎在那里无声地哭泣。
沈浚终于输了一口气,在心底喊道:“成了!”
他用眼神示意陆修武赶紧把马鞍拿走,帮周印廷放回到马背上去,准备出发。
而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的陆修武没等来年轻人的回答,却是沈浚简单明了的眼神,他瞬间就明白了沈浚意思。
于是颠颠地走过去,趁周印廷独自呜咽的当儿,把马鞍迅速从他眼皮子地下端走,放回到此刻正站在他们身后的那匹牝马的马背上。
一直作壁上观的陆修文傻傻地看着这一切,觉得沈浚的话虽然有理但过于冗长,直急得他在旁边不住地倒腾着双脚。
此时见兄长突然有所动作,便赶忙伸出手来,去另一侧帮兄长把马鞍放好。